“你干什么？你怎么这么狠地心？还要让你哥哥去坐牢？这是你一个妹妹该有的态度吗？”赵海霞哭喊着打顾秀。
顾秀站着，让她打，没有还手。待顾佩璋喝止：“够了！这样闹有什么用？”赵海霞才停下手来。
顾秀问顾问：“顾问，你说，要怎么了断？”
顾问脸色苍白，哆嗦着说：“海月楼不卖，把我名下所有的房产和车子全卖掉，不够的我再去想办法借。判我坐牢我也认了。”
说完他跪下，对顾佩璋磕头：“爷爷，对不起！我没有用，连累家里了。”
顾佩璋老泪纵横：“天要灭我顾家，天意不可违啊！”
赵海霞抱着顾问的头，大声痛哭。
叹气哭泣，到最后所有人的心情都平静下来，接受这一个无奈又残忍的事实。赵海霞去做早饭，顾秀一夜没睡，回自己原来的房间躺着。顾问坐在屋檐下，一口一口地抽着烟。
忽然他的手机响起，屏幕上出现的那个号码，他一辈子都忘不了。林益川！自反目之后，他们再也没有电话来往过。
他划向接听键：“落井下石？”
“没空！”林益川简洁明了地说：“到益川集团来，签股权转让书，我按市价回购，过期不候！”说完就挂了电话。
按市价回购，意味着他手里的益川股份要增值百分之四十，加上卖房子车子，差不多够赔了。他瞬间清醒了，拿起钥匙开着车子出去，连早饭也不吃。
签协议全程由杜时伟负责，林益川根本没露面。待签完字，杜时伟收好文件，对他说：“等林总签完字之后，我们会马上把款全数打进你的账号。”
顾问叫住他：“杜助理，请等一等。益川集团怎么会按市价回购我手里的股份？”
杜时伟看他，目光深远：“这是林总的决定。原因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顾问说：“谢谢。”
“不用谢，要谢你就谢林总。”杜时伟说完走出签协议的会议室。
成明慧知道了，恼怒地问林益川：“你为什么要按市价给他？你是觉着你现在钱多得没处花吗？”
原来按协议，龚超的特效团队有一半的酬劳是以顾问手里低价的股份抵，这样一来，除了多付给顾问的钱不算，连龚超这边的钱也要超额支付。这个傻子，会不会算账？
林益川却说了另一番话：“顾问怎么说都是顾家老爷子心里最倚重的那个人，倘若顾问的钱不够，那么他们指定是要卖或者去银行抵押，抵押之后他们还不上钱，海月楼拍卖，就没有你什么事了。”
“我不稀罕那个地方。我们的真金白银自己留着，不好吗？”成明慧差点要哭出来。
“海月楼现在的市值是三个亿。分到你手里有一个亿，你真的不心动？”林益川问她。
“我不心动。我心疼多给顾问的那些钱！”成明慧吼起来，然后挂上电话。肚子里的胎儿打了个滚，撑得她肚皮紧。
她赶紧揉肚子。
《杨戬》的制作进入了最后的阶段，听说已经请了配音演员来配音。林益川早出晚归，忙得脚不沾地。
吃了晚饭，成明慧见林益川还没有回来，突然想恶作剧一样去搞一个突然袭击。她开着车子去益川集团，上到办公室，前台处没有人，会议室那里却传来激烈地争吵。
她轻轻走去，贴着耳朵听，原来他们为着某些个片断的取舍吵起来。有人持保留，有人说怕过不了审。吵得不亦乐乎，听起来都各有各的道理。
苗苗眼尖，瞧见了她，将她招呼过去：“明慧来了，一起来讨论吧。”
成明慧笑着摆手：“我是来查岗的，讨论就不用了，我旁听还行。”
于是众人看着林益川哄笑，迅速在他的旁边腾了个位置。成明慧坐下，示意他们：“你们继续讨论。”
讨论到十点还没有结果出来，成明慧困得直打哈欠。林益川看她这样，就让她先去楼上办公室的小隔间里睡。
她撑不住，先上去了。一觉睡到凌晨两点醒来，林益川并没有下来。她再去到楼上，办公室里还有人在，林益川指着电脑屏幕，对一个员工说：“这个地方，还要再优化，这个动作有些僵硬。”
成明慧不知道他怎么在短时间内就成了一个专家来，但可以肯定，这当中一定付出了很多的艰辛。她不动声色地回到楼下去。
林益川下来的时候她醒了，看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她问他：“怎么弄得这么晚？”
“唉！”林益川洗完脸过来说：“讨论的时候发现两个地方出了点问题，又重新做了一遍。往后我们就得这样，把片子一遍一遍地看，发现不好的地方就要改正。改完要送审。”
“送审查会顺利吗？”
林益川摇头：“不知道。要是审不过，还要再改。”
“这也，太辛苦了。”成明慧听他这样说，喉头一哽，说不出话来。怀孕的时候，因为体内激素的问题，她总容易哭。
林益川安慰她：“还好，你怀着孩子更辛苦。”
成明慧抹着眼泪说：“这部片子出来，一定要大卖，才对得起我们这么辛苦的付出。”
他笑，沉着声音说：“必须要大卖。有你成明慧参与的项目，就没有失败。从锦华医药，到益川房产，再到雅苑，没有一项是失败的。所以，你会继续你不败的神话。”
成明慧被他逗笑，顺着他的话说：“你这么一提，倒是真有这么一回事。也是哈，我这种自带好运的人，谁遇着了谁发财！”
林益川轻吻她的额头，又摸摸她的肚皮：“睡吧，给孩子养成一个规律的时间，不然以后生出来过着黑白颠倒的生活，难带。”
成明慧复而又躺下。现在她的肚子大，隔间里的床太小，林益川怕挤着她，自己到外面的沙发上去躺着。他加班到这会儿，两眼是涩的。却没有什么睡意。
他跟表哥梅若寒的对赌协议，还有半年多就要到期了。《杨戬》定在元旦档，这得是在顺利定档的情况下。然而票房会是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
有那一刻，他觉得很累很累，只想什么都不管，带着成明慧跟孩子住在某个僻静的地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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