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井文石的声音极其的微弱，他的生命气息亦接近于无，此时的他，只觉全身上下就像是要散架了般，传来剧烈的疼痛，长刀竟被斩成两半，掉落在他的手边。
勉强地偏过头，看向远处的秦川，他的眸中，全是不可置信之色，声音也因极度的震惊而变的颤抖：“我刚刚不是把你杀了吗？”
“那是幻境，是假的，况且就凭你这个废物，不会以为，真的可以杀我吧？”秦川抱着手臂，戏谑的微笑挂在唇角，眯起的眼睛里闪烁着猩红的血芒，其中全是杀戮、嗜血。
恐怖的杀气，摄魂夺魄，幻化的白虎咧开嘴角，可怕的獠牙裸露在外，它死死地盯着躺在地下的井文石，似乎就要将他吞噬。
浓郁的血腥味，直钻入井文石的鼻子里，他愣愣地望着一切，生命气息迅速的消逝着，脸色宛如死人般苍白。
体内罡气全无，他已无法攻击，血如泉涌，自他身上喷薄而出，白色的长袍，早已被染作血色，刚想要说些什么，脸上的表情却是骤然的僵住，死气覆盖了他的身体。
秦川不为所动，已然噙着笑，缓步来到井文石的身前，看着他那死不瞑目的模样，不禁啧啧叹道：“这么弱，居然也配称作天才，真是侮辱了这个名号。”
摘下他手指间的储物戒指，秦川看也不看一眼，直接揣入怀中，此时还有一个敌人没有解决，他可不能分神。
“你的搭档，他死了，”盯着盘坐在地的卫子安，秦川淡漠说道，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几分，浮出病态的笑容，“你不为他报仇吗？”
“现在的我可是处于虚弱期，你只需动一动手指，就能杀我。”
“不，我不能杀你。”听到秦川的言语，卫子安睁开了眼睛，自地上站起，面上无喜无悲，尤为冷静，“所以得留你苟活。”
闻听此语，秦川收起病态的笑容，重归于平时的样子，他瞥了眼井文石的尸体，双眼微眯，略感诧异；“可否告诉我原因。”
他非常的好奇，为何卫子安不杀他，换作常人，自己的好友被杀，绝对会极为愤怒，恨不得将仇人碎尸万段。
可他竟如此平静，对于好友的死，甚至没有产生一点的感情波动，这样的表现，显然太过于反常！
卫子安伸出手，指向天，平静说道：“天意如此，他的死，已是命中注定，我无法干涉。”
“可你明明有干涉的机会，又为何不干涉。”秦川面色冷漠，声音冰冷，眸中寒芒闪烁，他就好似一块万年寒冰，伫立在那，四周温度随着此话出口，仿佛也下降了几分。
“那不是机会，”卫子安摇摇头，叹出一口气，遥望着夜空中那一弯弦月，说道，“准确的来说，那是送死的机会。”
“你觉得，我会甘愿把性命交在你的手上？”他就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话语里无半点的感情，“我可不想成为砧板上的鱼肉。”
心中微讶，卫子安竟然能够看破他的幻术，真不愧是七品武宗，其实力果然不同一般。
“接下来你准备出手杀我？”秦川眯着眼睛，试探性的问道，如果卫子安真的动手，那么以他目前的修为，获胜的几率，大概率是零，甚至可以说，完全是必死的局面。
神识牢牢锁定着他，秦川不敢有半点的放松，他戒备着卫子安，从未有半点的松懈。
“不，”卫子安见他这幅担惊受怕的样子，不由大笑，他的唇角不自觉的上扬，可声音已然冰冷，“我曾说过，你得苟活下去，我不会杀你。”
“有几个问题，希望师兄能够认真的回答我。”秦川竖起食指，神色凝重，冷冷的盯着卫子安，询问道，“不知你等为何要把许沫沫她们牵连进来？”
卫子安沉默了片刻，思忖了番，就在秦川快要等不及时，才慢腾腾地开口：“这两人不过是诱饵而已，她们身上的毒，也只是幻术，其实她们并未中毒，只是她们认为自己中毒了而已。”
“宫师妹体内的黑色雾气，是谁打进去的。”眸中寒芒降至冰点，四周温度，要好似已为零点，尤为寒冷。
此人会黑色雾气，定然与落日谷的黑衣人有着不清不楚的干系，很有可能就是魔道余孽，如果不早点铲除，恐怕以后会酿成大祸。
而且绝对会针对他，故而，秦川打算就在今日，将所有的事情一笔勾销，这种随时随刻都要戒备周围的状态，实在耗费精力。
“那人，”卫子安眼眸中闪过一抹异色，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呼吸也急促了起来，“你大可不必知道，此人亦被四长老给当做药炉来炼制灵药了。”
活人做药炉，可大大地提升药力，只因其在身死之前，体内的所有生命力，全都被药材给吸收，这样一来，炼制的药，绝对不会差，品阶至少乃是灵级巅峰。
然而，这种做法由于太过残忍，而且有损天道，所以一般都是魔道修士会做，正派当中，会的人寥寥无几，没想到白虎的四长老，居然会此法。
“苟活，这是什么意思？”吞天术悄然运转着，秦川体内真气已然恢复大半，他活动着筋骨，竟然发出噼里啪啦般的鞭炮响声。
“字面上的意思，”卫子安平稳了呼吸，重归于平静，古井无波的眼眸，注视着秦川，其中闪过一抹嘲弄之意，“三宗大会之前，希望你不会死在别人手里。”
说罢，他的身形自逐渐透明直至完全消失，秦川并未上前阻止，皆因他阻止了亦是无用，他的实力，太过弱小，在卫子安面前，就是被碾压的份。
一直笼罩着院落的白色光罩，随着卫子安是离去，也缓缓消失，天空中一弯弦月高挂，除此之外，一点星星也无。
可奇怪的是，月亮的光很微弱，根本不可能掩盖星辰，然而，这一点，此时的秦川却是没有发现。
径直走到许沫沫面前，他蹲下身，眯起眼睛，神识探查而出，他需要确认，许沫沫的体内，是否有着某种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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