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里，只有03的脸。
苏凡问道：“白韵呢？”
03摊了摊手：“她说她还要再多待一段时间，等想回了再回。”
苏凡：“……”
当初她在乌托邦星球时，那叫一个归心似箭，即使有凌七在，也恨不得早点回到地球。她实在是受不了那个星球过于冷漠的氛围。
没想到白韵却比她适应多了。
想到这，苏凡不免看向秦立，似笑非笑地说道：“虽然现在说这种话可能已经没有用了，但是你回去之后，还是顾及到白韵的人身安全。万一消息传到01那里去，就不是她想不想回地球的问题了。”
秦立嗯了一声，似乎是心里早就有了打算，但看苏凡的目光，多了些深意、
苏凡注意到他欲言又止，追问道：“怎么了？”
秦立：“林一之所以一直留在地球，最主要的，是要调查02的下落，他似乎很笃定02就在地球。”
02这个人，苏凡已经听说无数遍了。
她越来越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人，即使很可能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可还是让这些乌托邦主宰者如此念念不忘、大费周章地去寻找。
想到这，苏凡目光迅速落在了03身上。
03听见了两人的谈话，似乎预料大苏凡想问什么，赶紧说道：“没什么其他事我们就开始吧。”
“你是见过02的，是吗？”
苏凡突然问道。
03怔了怔，没否认，也没承认。
苏凡想起曾经调查到的那个叫依依的女人，如果能找到那个女人的照片，是不是就可以让03来辨认一下呢？
传送逐渐启动，秦立的周围出现一道白光。
快消失时，他对苏凡说道：“你是了解01的，他想做的事，从来没有失败过。”
苏凡微愣：“你的意思是……”
秦立：“他要寻找02，就一定会找到02。至于找到之后……”
找到之后会发生什么，没有人知道。
就像02曾经从乌托邦星球消失一样，如今包括06等主宰者在内的乌托邦人也不知道。
除了01。
眼见着秦立逐渐从传送中心消失，传送结束，03那边也在静静地等待秦立的到达。
“你是见过02的吧？”
苏凡问道。
03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苏凡激动道：“那你应该有留下过她的照片一类的资料吧。”
03摇头。
苏凡不信：“你是不是故意瞒着我什么？”
03叹了口气，说：“02的消失，本身就太过突然，在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所有有关02的信息都被01销毁了，你知道关于星球能量枯竭的原因吗？”
苏凡摇头，她之前听凌七提起过，但对方也只是一句带过，并未详细说明。
03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乌托邦星球能源枯竭的真正原因，应该是02造成的。据01说，02吸收了将将近百分之九十的乌托邦能量，利用这些能量作出了许多超出正常人能力范围的事，也因此改变了星球的生态平衡，导致星球能量枯竭。”
“所以其实是在02消失之后，乌托邦星球才开始面临能源危机的？”
03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那你能告诉我，在能源枯竭之前，乌托邦星球是什么样子的吗？”
苏凡定定地盯着03，誓要让他说出一个答案。
03没想到“凌七”会突然问起更久以前的事，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道：“和现在并无二致，最大的不同，就是后来陆陆续续诞生了04、05、06、还有你和08，你们在星球各司其职，掌管着星球不同领。也不需要特地派你来地球搜集感情能量。”
03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但表情又有些欲言又止。
苏凡心里着急，正想催促，秦立正好传送到了乌托邦星球。
他从穿越仪器中直起身，动了动脖子，一边舒展筋骨，一边看着面色严肃的二人，一脸轻松地说道：“聊什么呢？”
“闲聊而已。”
03走过去对秦立进行基本检查，顺便顺手挂掉了和“凌七”的通讯。
苏凡话问到一半被人打断，好奇心得不到纾解，有些气闷。
她推开传送房间的门，走出去，到了拐角时，一个纤细的身影正倚靠在边上的护栏边，一大半脸庞湮没在黑暗里，让人看不清表情。
虽然很多时候，即使看清了也猜不透这人在想什么。
苏凡见到凌七，又想起自己刚才在传送房间的对话，一下了然，明白凌boss估计也听了个七七八八，便没想着隐藏，而是说道：“我和03的对话，你都听见了吧。”
凌七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苏凡：“你诞生前的乌托邦星球，你了解多少。”
此时已是深夜，偌大的别墅里，苏凡轻盈的声音却像是某种沉重的审问，一时间，整个空间陷入一阵巨大的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凌七才说道：“我对此，一无所知。”
苏凡不可置信地放大瞳孔：“怎么可能，你们每个乌托邦人不是都会进行教育吗？连乌托邦历史都不讲？”
“未成年乌托邦人上的最多的课程，就是关于感情的危害，光是这门课，就够学上好几年的，再者，大多数人对以前的星球根本不感兴趣，或者说是，不知道从何感兴趣，更何况……”
凌七停顿了下。
苏凡注视着他，认真倾听着他的讲述。
凌七说道：“星球有一条明文规定，擅自打探星球过去的历史，属于重罪，可以直接执行死亡。”
苏凡脸色变得难看：“难道没有一个人会觉得这种条款很奇怪吗？就没有一个人对自己星球的过去好奇吗？”
“以前有过。”
凌七表情淡淡的，看了看天花板。
“但后来这些人和02一样，都消失了。”
也就是说，即使人们心底会有疑惑和不解，可他们却出奇一致地保持了相当高的统一性，选择闭口不言，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久而久之，就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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