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梵清惠无语地看着许仙。
叹了口气，道：
“许掌门，虽然慈航剑典脱身于魔门的天魔大法，但是由魔入佛，内核精髓早已变化。”
“你虽然模仿得了外表，然而对于内在……”
梵清惠的话意犹未尽。
许仙已经收敛起了慈航剑典的气息，然后又把先前和梵清惠所说的“佛本是道”讲了一遍。
梵清惠虽然若有所思，但依旧纠结于为什么许仙会慈航剑典的事。
“事关本门传承，还请许掌门见谅。”
这件事由不得梵清惠如此紧张。
和许仙有过接触的佛门中人不少，但是会慈航剑典的人，有且只有师妃暄一人。
虽然梵清惠根本不相信那短暂接触间，许仙就能将慈航剑典领悟到极为高深的境界。
但是事实就是师妃暄的确和许仙有了接触。
其余人大可以说是两人早有接触，私底下私相授受罢了。
这世上本就没有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选项，世人只会相信自己所想看到的事情。
所谓的思考，只不过是在重新整理自己的偏见。
所以梵清惠只能屡次三番的跑过来，为的就是求一个答案，好给自己的弟子洗白。
奈何许仙并不想配合。
“梵斋主，这天底下的事不是你佛门化缘，空口白牙一伸钵盂，旁人就要给你面子，给你一份缘。”
“想知道我是怎么修炼的慈航剑典？”
“可以。”
“要么以力压人，打赢我，我自然会说出事情原委。
要么以利诱人，加到筹码足够大的时候，许仙自然会把答案双手奉上。”
许仙依旧坐在主座上，双眸中的冷光丝毫不加以掩饰。
梵清惠或许是在隋国白嫖的事情干多了，居然跑到自己这里来空口白牙要答案。
连拿人嘴短，吃人手软的话都不晓得，怪不得会被宁道奇摆了一道。
梵清惠脸上撑起苦笑。
若不是当初被宁道奇摆了一道，直接带着被佛门资助到大势已成的李唐别出一国，隋国佛门落得个两头不落好的下场，她现在又何必如此谨慎？
没了实力，她说话又怎么硬气的起来？
略作思量，梵清惠咬牙道：
“许掌门，我知晓道门奇书长生诀的下落，若是阁下感兴趣的话，或可做一次交换？”
“然而我并不感兴趣。”
许仙嗤笑出声。
长生诀这门功法之所以被称为奇功，那是因为它和正统的武功并不一般。
寻常武功都是要修炼者由外入内，先练习招式，强健体魄，于一招一式里悟出将身体血气化作内力的法门，走上后天之路，然后以后天转先天，踏上武道之途。
然而长生诀却是要求修炼之人摒弃后天之法，不能够修炼有任何的功法，但又必须对武道有所了解，还不能太了解。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从那近乎走火入魔的方式中，凭空吸纳出长生真气，一步迈入先天！
可以说长生诀这样的法门近乎魔道。
因为已经修炼过武学的人是绝对修炼不了的，而没修炼过武学的人，没有资质也是修炼不了的，有资质的人却又会因为忌惮走火入魔的方式修炼失败……
种种要素相加。
这门功法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给徐子陵和寇仲提供的外挂。
梵清惠虽然武功不强，魄力不足，但好歹眼光独到，认定了唐国公李渊能够成事，自然不会看不出许仙对长生诀是真的不感兴趣。
一时间有些麻爪。
略作犹豫后，咬牙道：
“我这里有一些佛门情报，里面的消息对许掌门很不利……不必如此看我，慈航静斋虽然份属于佛门，但内部也不是平和一派的。”
“那么梵斋主的情报，指的又是什么呢？”
许仙端正了坐姿。
听人劝、吃饱饭，既然梵清惠想要一个“解释”，那他就把锅扣到宋国慈航静斋头上好了，反正平日里也不见她们干什么好事……
……
……
距离和梵清惠互换情报已经过了半个月。
许仙再度接到了六扇门的任务，要求他去八王庄戒备。
不只是他，十二名封号捕头一下子去了九名，剩下的三人虽然远在京城外，也都接到了迅速回返的急报。
“嗤，平日里这种保护官家的事情不都是让皇城司的人来做吗？怎么现在轮到六扇门了？”
花珍代也被刑部派了过来，大马金刀的坐在太师椅上，面上虽是戏谑，可仔细看去，那眼缝间闪烁的明显是思索的光芒。
许仙面上不显异色，轻轻吹着面前茶香袅袅的上好普洱，掀了掀眼皮，倒也不曾说话。
偏厅内坐着的都是高手。
但绝大部分都是自在门的弟子，只不过彼此之间并不算太过熟络。
——自在门第二代弟子懒禅大师叶哀禅、天衣有缝许笑一、六五神侯诸葛正我、元十三限元限。
除了诸葛正我只收了六个弟子，头前两个一个病重早逝，一个被凌落石逼疯自尽，剩下四个称了四大名捕外，其余三人都可以称得上是广纳门徒。
不过许笑一大部分只是教一教武功，但没有师徒之名，算是不是弟子的弟子。
叶哀禅则是看眼缘，觉得合适就收几个，看得过眼也收几个，开心了要收几个，不开心了就少收几个。
所以他的弟子众多，但又因为他闲云野鹤的性子，这些弟子多半武功不怎么样，故而平日里也不敢以叶哀禅弟子身份自居。
最奇葩的当属元十三限，他收弟子其实就为了一件事——
让弟子修炼韦青青青留下的克制诸葛正我的六合青龙大阵，以此来压制诸葛正我，好让自己找机会杀了他。
所以这些自在门的三代弟子间之间的关系并不算熟络。
其中和花珍代最熟悉的反倒不是无情和许仙，而是追命。
两人曾经因为查凌落石的案子有过过命的交情，所以追命顺口接道：
“皇城司本就是八贤王负责的地方，让他自己监察自己，官家是万不敢放心的。”
“所以啊，官家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到八贤王庄子上来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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