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石姨哪舍得冻到他！他肚子里的孩子生出了还要叫石姨一声祖母呢！”
南历搂着宿儒的肩膀开口说笑。
若不是宿儒看到石甄还在这里，给南历留几分面子，否则直接从她怀里挣脱开就走了。
从南历过来一直到现在宿儒只给了她一个目光，然后离开之后再也没有看她，也没有跟她说一句话。
“好了！今天都这么晚了，快去休息吧！”
石甄派人让跟南历说一声的时候，就已经猜到南历可能会回来了。
但石甄不知道的是皇上让南历留在军营里面。
第二日宿儒和岑宁醒来的时候，南历和石甄都已经离开了。
南历回了军营，石甄去了码头。
“我就是去把药引带回来，不多呆，这船上经风浪的时候那么晃，你待着不舒服，你在家里等我回来，行不！？”
长久不太想让石甄跟她一起去纵央国，祖母的身体虽然比一般的老人要好，但是坐船这件事实在是太煎熬了。上一次她坐船回来吐的昏天黑地，万一祖母也不适应船上。
“无妨！我东西都带来了！”
“久一！还不快让人搬上去！”
石甄和长久在船只旁僵持着。
“祖母！”
长久答应喵十的粮食已经全部准备够了，原本一早就该出发的，但是祖母非要上船跟着一起去，僵持到现在还是没个结果。
“我又不是小孩！我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
“你去接联姻的皇子，接便是了。要拿药引回来，拿便是了。”
“还有为了喵十调了农庄里的那么多粮食，我说你一句了吗！？现在我不过是想跟着你去纵央国看一看，又不给你添乱！”
正是因为我清楚我自己的身体情况，所以我才更想要跟在你的身旁。祖母害怕呀！……害怕你从纵央国回来，看到的就是一具尸体。这世上，你就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长久啊！祖母舍不得你。
我不是想去纵央国看一看，我只是想要陪在你的身边，在死亡到来之前，多看看你。
“主子，主母就是想要陪在您的身边，您就让主母跟着一起去吧……”
久一在一旁开口帮腔说道。
“真想去？”
长久是真的不想要昨天跟着她去，她在纵央国又不会待很久的时间，说不定拿了药引，把巫马思吉接上，再进宫转一圈说说喵十和巫马星霜的事情就直接回来了。
若是去那里游山玩水，祖母想要跟着去，她肯定就把祖母带上了，可是这一次去了之后，还不知道又有多少的事情要忙，没有办法照看她。
“嗯。”
石甄点了点头，自从上次跟李季学过撒泼打滚之后，在长久面前示弱的次数一次比一次多。
而每一次示弱都无比的管用，就像小孩子撒娇找父母要好吃的一样。
“船上可是很无聊的，要呆两天两夜，若是有风的话，可能还要呆更长的时间！”
长久扶着祖母上船，一边走一边开口说道。
无聊也好，有趣也好，这一辈子我都已经活了这么长的时间。不怕无聊，也不需要更多的有趣，只要能够待在你身边，足够了。
石甄微微仰头看着自己身旁的长久。
岁月折磨人，当初还是襁褓中的小婴儿，现如今已经需要自己仰头去看。
“怎么了？！”
长久感觉到昨天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一直没有离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还以为染上了什么脏东西。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长大了，前不久还被祖母催着娶夫纳侍呢！现在都要坐船去接两个夫侍回来了。”
石甄带着皱纹，有些苍老的手，握着长久的胳膊。
“只是可惜还没有一个夫侍怀孩子……”
石甄叹了叹气，最开始长久没有一个夫侍的时候，她每日最期望的事情就是她能娶夫纳侍，现在有了几个夫侍，又开始盼望长久能尽快有个孩子。
都说知足常乐，可是在长久这件事情上她怎么都知足。像一个贪心的恶魔，越要越多。
“祖母要是这样的话，我可不让跟着去了！”
长久站在船尾，对身旁的昨天开口说到。
她们两个人上船以后，七两就让人开船了，现在长久不想让石甄跟着去，只能把船再开回去了，反正这才刚刚离开没有多远。
“你看看你，是不是长大了翅膀硬了，才说你两句，唠叨你两句，就开始威胁祖母！”
石甄往一旁移了移身子，离长久远了一点点。
“我错了还不成！”
长久往石甄的身旁靠了靠。
不久之后，石甄离世。长久想起这个场景，眼眶总会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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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苓山上。
兆木和兆雪站在柿子树旁边，抬头看已经落光叶子的柿子树。枝头上面还挂着几个干瘪的柿子。
“阿姐，这柿子怎么没有人吃啊！？”
兆木仰着小脑袋。
“长的太高了，没人能摘到。”
兆雪拉了拉兆木的胳膊，想要快一点带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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