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全新的言论，苏岩也是第一次听闻，很受震撼。
他呆呆的站在原地，凝望着这个有着两撇胡子的清秀中年男人，看着对方清澈的眼神，知晓顾青山没有在骗他。
他甚至朝顾青山丢了一个心声转播，听众是自己，依旧发现顾青山没有骗他。
“天道？”苏岩发声问道，发现自己的喉咙有点哽噎。
“是的。大宇宙有大宇宙的天道，小宇宙有小宇宙自己的天道。天道就好比是一个宇宙的灵魂和意志，只不过这个意志并非是具体的人，而是化作道，渗透于整个宇宙之中，它无处不在。”
“就连我们此刻的对话，天道也能听得见，只不过它不是具体的人格，所以不会表露自己的喜好。”
“而魔教，千百年以来，都是在做同一件事情，他们的目标，就是要打破笼罩在他们头顶的天，既然老天爷在他们死后要灭掉他们的魂灵，那么他们就要灭掉老天。”
顾青山一番话，听得苏岩心中百感陈杂。
他上一世只修炼到炼神境，对于这种本宇宙人类抵达修炼之路的尽头的秘辛，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不是信息差，而是你自身如果没有达到那个水平，根本理解不了那种层次的事情。
原来……这才是魔教的真正目的。
一直以来，他还以为魔教就是一群十恶不赦的暴徒组成的组织。
这么听起来，似乎魔教的动机都情有可原。
人死了之后，精神就会被天道融合，那么天道是什么就很好理解了，它是整个宇宙所有万物之灵死亡后的归宿。
它是精神也是物质，天道构建了这个宇宙，它没有生命，因为只要宇宙存在，它就存在。
它也不存在情感，因为万物的精神在死亡后都会在它那里汇聚融合，难分彼此，再化作万千新的生灵。
这一点，跟以前苏岩在地球时接触到的佛教中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简直不谋而合。
苏岩沉默了。
他发现以前的自己，真的是井底之蛙，青龙神让他看见外面的世界之大，而顾青山更加残忍，眼前的两撇胡子道人，相当于将整个宇宙的面纱揭开来，让苏岩看清底下血淋淋的伤疤。
不过，顾青山为什么要对自己说出这一番话？他的动机是什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苏岩的眼神，也渐渐变得警觉。
“呵呵，你无需用这种目光看我，我自然不可能会是魔教的人。”道袍男人笑了，他蹲下身，伸手在能量湖泊内捧起一巴掌水，喝了个淋漓尽致。
一桶能量液就可以凝聚出一颗灵能石，除了说天墟宗大手笔，苏岩只能说这种行为真是太奢侈。
顾青山站起身，抹去嘴角的水滴，感慨道：“只是我曾经最要好的一位兄弟，投身了魔教，所以我才会如此了解这当中的秘辛。”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苏岩问。
“因为你很年轻……真的，苏岩，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曾经那位最好的朋友的影子，”顾青山看似平静地说道，然而难掩他眼神中的波澜，“如今所有的势力都在观望，好奇你会选择哪一边。”
此时的苏岩，像极了他曾经最好的挚友。只不过曾经年少时最好的玩伴，在各自信奉不同的理念后，最终分道扬镳。
“也许，我哪一边都不选呢？”苏岩冷笑。
确实，长老院有他要杀的人，魔教也有。在未来，他将会两边都得罪。
“我不清楚你从何种途径，悲观的预感到人类会在这一次战争之中灭亡。而且我也认为你低估了我们这个宇宙本身的意志，也即是天道。”顾青山的神色变得凝重，继续说道。
“每一个宇宙意志，都会尽全力谋求生存，我曾经在古籍之中了解过，我们所处的宇宙，在亿万年以前，也曾经是亿万宇宙之中的高等级宇宙，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会一再降级，化为低等级宇宙。如果哪一天，异宇宙真的大面积侵袭，宇宙意志甚至会亲自现身。”
“亲自现身？”苏岩诧异。
他没有办法想象，一个天道存在亲自现身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
“是的。宇宙意志会降临在它选中的人身上，在对方同意的情况下。当然这种情况在历史上虽然极其罕见，但不是没有发生过。”顾青山缓缓说道。
“苏岩，加入我们吧。守护这个宇宙的意志，只要你愿意加入，我会申请让你成为未来长老院的第十四位长老，你也将会是最年轻的长老。”
道人真诚地注视着年轻人，说出了今天相见的目的。
“不必了，谢谢顾宗主的好意。因为这一切都太遥远，你不必和我说这些。”苏岩摇了摇头，婉言拒绝，“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人族，就够了。”
他对长老院没有丝毫好感，苏岩转身，准备离开此地。
今日跟顾青山的见面，也并非无收获，至少，让他了解到从前的自己并不了解的一面。
苏岩也清楚了顾青山的立场，顾青山的立场就是联邦群星，他代表着长老院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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