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宸濠也收到了吉安城被攻破的消息,可谓是大喜过望,带着叶贽等人就策马而去,准备清扫战果,随着吉安府的攻破,宣告了江西全境全部落入宁王朱宸濠的手中,并可以以此为据点,逐步进军周边,慢慢蚕食一路北上,最终功上京城号令天下。
坐在马车里,朱宸濠已经想好了等自己做了皇帝,就要好好的治理国家,让天底下的人看看朱棣一脉到底是不是正统,自己还要出兵鞑靼,横扫大漠,浑然忘了自己只是一个连骑马都不会的废物。
看着濠勇军毫无人性的屠杀和肆意妄为地践踏人权和法律,特别是随着周家的灭门,吉安城内的各家士绅都开始慌,逐渐意识到这天底下并不是谁都如同陛下一般善待士人的,开始惦念起了朱厚照的好。
坐以待毙不是办法,奋起反击也是以卵击石,各家只好商议了一番,狠下心来决定捐纳一般的家产给朱宸濠做军费,再站出来支持其的正统地位,让其名正言顺的进军周边,以此来换取自己的身家性命得以保全。
派出代表与段猛协商之后,这位大将军笑了,我让你们投降的时候你们当作耳旁风,如今我可以侵占你们的全部财富为何只要一半呢?你们就为成为本将军的人屠之路上的垫脚石而感到荣幸吧!
这就是读过书和没读过书的区别,要知道,这皇位可不是靠武力就能坐的,更重要的还是人心的归附,这也就是所谓的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而所谓的人心,其实就是天下士绅的心,这群人自从隋唐年间的门阀开始演变,经过了几百年的积淀,对国家的影响力是不可小觑的,只有得到了他们的支持,给够了他们利益,靠着压迫百姓喂饱了他们的贪婪和欲望,这皇位才能坐的安安稳稳。
要是叶贽在这里,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接受各家的捐纳,在对这群文人士子以礼相待,进而千金埋骨,图谋人心归附,这才能算是大业可期。
可惜段猛满脑子都是当年自己的偶像白起长平一战斩杀四十多万人,这才叫做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才叫做当世名将,自己也要追随偶像的步伐,以儆效尤,震慑天下。
在他看来,只要经过此战,自己不但可以扬名立万,又能给自己心爱的殿下提供无数的钱粮,还让士气高涨,以后遇到不肯投降死守的城池,这吉安城的下场就是他们的下场,到时候必定能够为殿下的大业减轻不少阻力。
毫无犹豫的斩杀了士绅们派来的协商的代表,又将此人的人头高悬在城门上,让手下的人继续举起屠刀,过时不候。
看着城内随处可见的尸体,这群士绅是真的怕了,以为是自己提出的捐纳一般财产引起了这位疯子的不满,在生命面前,财产算什么,又派出人去说愿意捐纳所有财产,乞求段猛大将军的原谅。
可惜,段猛有自己的想法,丝毫不为所动,任由手底下的人大开杀戒,自己也是加入其中,乐此不疲,在自己的人生理想而奋斗着。
朱宸濠也带着叶贽等人进了城,才进来就被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给弄的连连作呕,想到自己的美好未来才重新振奋了精神,找到了正沉醉于人生中的段猛。
文人相轻,文人见武人更是发自心底的瞧不起。这不,叶贽和段猛才见面,两人就开始争吵了起来。
“段将军这是何意?为何无故屠戮城内百姓,你这样一来,宁王殿下的人心将丧失大半!再者,你可知道你杀的都是什么人?这些人的子侄亲人,很有可能就是朝廷上的一位尚书一位九卿,你这是要陷宁王殿下于不义啊!”
叶贽急的直跺脚,有些恨恨地指着段猛,痛心疾首的道:“你要是想杀人立威,震慑宵小,杀几只不听话的鸡就是了,你这样草菅人命,与禽兽何异?!”
尽管自己贩卖私盐损公肥私,尽管自己勾结藩王意图造反,尽管自己大逆不道欺辱君王,但是从小接受的教育和多年以来养成的世界观还是让叶贽接受不了段猛的所作所为,丝毫不给这位朱宸濠身边的大红人一点面子。
所以说,这个世界上又怎么会有绝对的坏人呢?都只是立场不同罢了。诚如叶贽这样祸乱天下的人,心底也埋有仅存的一丝良知。
听了叶贽毫不客气的骂自己是禽兽,段猛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你骂我可以,但你说我这样做就是禽兽,那我的偶像白起大将军又是什么?是可忍孰不可忍,信仰不容践踏!
“叶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一开始百般阻挠殿下派兵进攻,现在又一心想着为他人说话,你到底是何居心?”
“你可知道,这些人让我濠勇军损失了多少士兵,你可知道,只有把他们杀怕了,以后进军才不会遇到这样的死守,你又可知道,拿下了吉安府,能为殿下的大业提供多少银子和粮食,又能何等的鼓舞士气,凝聚人心!”
“天下士子,呵,这群人自古以来不都是一副贱皮子吗?你对他越是尊敬,他就越是蹬鼻子上脸,就连皇帝也敢指着鼻子骂,既然这样,优待他们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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