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夜沉默不语，在夜冥歌离开后动了动说身子，牵连的只有全身的疼痛，他看了眼四周，这里应该是地牢吧，而他自己，那件熟悉的长白衫上染满了鲜血。
无奈的叹了口气，楚夜闭上眼，他需要休息，哪怕是这恶劣环境下也要休息，明天，才能更好的应付夜冥歌。
黑暗中，楚夜苍白的脸上带着痛苦的神『色』。
而这一刻，他突然想起楚州，襄城那一次是他在这一个空间里第一次见到楚州却也是最后一次，不过，不再相见也是好的，几世的时光似乎已经磨平了他的嫉妒，他不再嫉妒，因为，或许是他的错，他只看到了楚州活的洒脱，却没有看到过那些洒脱之后的腥风血雨，他不该怨他，弱者本就该屈服于强者，这不是命运，这是实力。
*
强烈的光刺激着眼睛，楚夜睁开眼，一梦醒来，竟然换了一个地方，只是……
“师兄，玄清派所有人的命运都掌握在你的手里了。”
夜冥歌的声音传来。
楚夜这才看清楚周围的环境，这是玄清派的祭台，而他就躺在上面，楚夜踉跄的站了起来，夜冥歌坐在一旁，下面被绑着的全部都是玄清派的人。
“师兄，他们中，有一半的人都要死，而这该死的人，师兄，你来选，好不好。”夜冥歌靠在榻上，轻蔑的看着台下的人，视生命如同蝼蚁。
楚夜缓缓道“夜冥歌，欺你，辱你，遗弃你的人是我，你该报复的也是我，与他们无关，你要杀就杀我，放过他们吧。”又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玄清派的大师兄亲和友善，尊师重道，他对所有人都仁慈，唯独对他……
夜冥歌狠狠的握紧拳，一掌而下。
“楚夜……”任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楚夜挡在了夜冥歌的面前，平静而又淡漠。
“杀了我，放过他们。”夜冥歌复杂的看着倒下去的人，鲜红的血染红了白『色』的长袍，楚夜苍白的脸『色』也掩盖不了娟秀的外表。
一如初见。
他第一次见到楚夜不是在青华山，而是在洺河村。
那个地狱的开始。
那时候的楚家公子少年如玉，一身白袍纤尘不染，他站在远远的地方，满是仰慕，他从未见过如此干净的人，他被人推倒在地，少年将他扶起，丝毫不见嫌弃，温和的告诉他“你来我们玄清派吧，我便做你的师兄。”
只可惜，当他踏上青华山的时候，少年不负，承诺已变，他记得少年的无心之举，少年却忘了那个洺河村的野孩子。
“楚夜……我不会让你死的。”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夜冥歌抱起了楚夜。
他的痛苦拜他所赐，他不要他死，他要他活着，地狱的火已经燃烧了他最后的仁慈，那么，就让他拉着他一起下地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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