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墉稍微沉默了下，点了点头。
他走到红娘子身边，二人相视一眼，一起离开。
丫头此刻自然是高兴得很：“我就知道，石头哥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堕入地狱。”
刘钧只能无奈道：“就算你不去，我也不会放任大疫扩散开来，我只是担心你，毕竟现在我也不确定，那种病对先天有没有效果。”
丫头甜甜一笑：“我自然会保护好我自己的，我又不是傻的，真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我自然会离开。”
说完，丫头有些着急忙慌地飞上天空，看她离开的方向，却并不是去她的驻点，刘钧猜测，或许她是去找廖长生了吧。
看着丫头离开，刘钧叹了口气：“你是故意激丫头离开的吧，为什么呢，你也不是那种善妒的人，我有些理解不了。”
何云溪的脸上挂上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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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揽住刘钧的手臂，把头靠在刘钧的肩膀上，幽幽叹了口气：“我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丫头能够更快地成长起来的话，就能弥补我离开之后的空隙。”
刘钧一愣，感觉有些不对，转头看向何云溪：“什么时间不多了。”
何云溪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是刘钧却能感受到她笑容背后的悲伤，还有雪山般的冰冷。
“你，这是怎么了？”刘钧心中不好的感觉越来越重。
何云溪深深地看了刘钧一眼，似是想要把刘钧印刻在自己的心底深处。
然后，从某一刻开始，她脸上的表情渐渐散去，到了最后，整张脸上无喜无怒，冷若冰霜。
“上次回去的时候，师父给了我两个选择，一个就是彻底废去功夫，和你一块儿过完我剩下的几十年寿命，另一个就是修行我雪山派的进阶功法，彻底断绝感情的波动，但是这样的话，我师父在雪山派的权势就会转移到我的手中，这样，我能够给你更多的帮助。”
刘钧看着何云溪像是变脸一般，他脸上的表情也由痛苦变成了愤怒。
刘钧两只手抓着何云溪的肩头。
“何云溪，上次你还告诉我说，你放弃了选择你们雪山派的传承功法，那是在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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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并不在意你是不是骗了我，我只是想问问你，在你的眼里，我就是一个需要自己的女人为我牺牲的人吗？”
刘钧的愤怒却没有让何云溪的表情有一丝波动，她只是用那一双澄净的眼瞳看着刘钧，动也不动。
等到刘钧稍微安静下来，何云溪淡淡说道：“这样对你更好。”
刘钧心中刚刚缓下来的怒火再次沸腾。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凡间王朝，我难道会用得上你牺牲自己的感情？如果我想要的话，现在我举旗造反的话，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成为这个世界唯一的王。”
“我知道。”何云溪清冷的声音却让刘钧心中的怒火烧得更旺。
“既然你知道，那么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做？”
刘钧有些痛心疾首。
“那是因为你的敌人不只是这个王朝，更是这世间运行了千百年的规矩，甚至是那从来都看不见摸不着的神灵。”
刘钧一下子愣住，看着何云溪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的声音不知怎么变得沙哑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何云溪似是在奇怪刘钧为什么要问这么简单的问题。
“无论你说话，做事，都明明白白地表明，你根本没有把郑朝当回事，那么除了郑朝以外，还有谁能够做为你的敌人，让你如此处心积虑。”
刘钧不知道自己此刻应该表现出什么样的表情，他只知道自己的内心无比愧疚，他没想到，到了最后，似乎自己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刘钧沙哑着嗓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完全有其他选择的，你选择这样，却是完全把自己当做筹码摆在天平上。”
何云溪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波动，只是刘钧低着头并没有发现：“在进入先天的时候，我面临着无数的选择的，但是那时候，一个男人以不到先天的修为和两个先天互相周旋，一个人愿意为我做到这种地步，那么我也愿意为他付出我的一切。”
刘钧忽地抬起头，他的眼角有泪光闪过，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在这一刻，刘钧脑海中想到的却是丫头奋不顾身挡在荆士宵眼前的景象。
他忽然有些明悟，如果事情继续发展下去，到了某个时刻，丫头也许会像何云溪一样为了自己付出生命的代价。
“你要走了吗？”刘钧脸上的表情渐渐平复下来，他就像是和平常人说话一样对何云溪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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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何云溪点了点头：“嗯，这几天吧，我需要赶在新年之前回到雪山派，这样雪山派大比的时候我也能参加，这样的话我露脸的机会也会更大，等我接替了师父的职务，反对的声音也会减少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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