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沫，成王败寇，你犯不着来这么奚落老夫！”蒋勋脸色很不好看，但比起第一日来，已经是平静了许多。
只是在看向了颜沫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会气愤。
“成王败寇？”颜沫一听这话，便挑了挑眉头，面上的表情一冷，盯着他道：
“那敢问蒋太师，你跟江凯文之间，也是成王败寇吗？那你这倒得也太快了一些啊！”
蒋勋在听到颜沫要见他的时候，想过了许多，颜沫会说的话。
没想到真正见面了，颜沫却提起了一个牛马不相及的人来！
他面上一怔，随后深深地皱下了眉头，道：“你这是何意？”
“何意？这不是应该问问你自己吗！？”颜沫刷地一下站起了身来，眼中满是冷芒，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当年你是如何费尽心机，将那江凯文，构陷成了不忠不义，意图谋反又十恶不赦之人的，你莫不是都忘了？要我一一提醒你吗！？”
她声音冰冷，一双眼眸当中更是带着深沉的情绪，说这话的时候，浑身还带着逼人的气势，让人看着，就觉得心底发凉。
蒋勋面色巨变，他深深地看了颜沫一眼，忽而道：“你……你和江凯文，是什么关系？”
“你都活不了几日了，还有这等子闲心，关心这种事情？”颜沫冷笑了一下，无比讽刺地说道：“你只需要知道，天道好轮回，你当初做过的事情，如今都全部报应在了自己的身上，江家满门被构陷，一百四十三口人无辜惨死，而你！”
“也因为自己的贪欲，要赔上自己一家人的性命！”颜沫说到了这里，顿了一瞬，她抬眼看他，眼中漆黑无光。
那种眼神，就好像是看什么深恶痛绝的东西一般。
“这就是因果报应，对吗，蒋勋？”
蒋勋脸色一瞬间难看到了极点，他想要开口反驳颜沫，可颜沫每一句话，都让他没办法说出反驳的话来。
“我问你，当初江家的事情，除了你和先太子之外，还有谁，参与到了其中？”颜沫冷眼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蒋勋还未从她所说的话当中，找回自己的理智来，便又听到她砸下来了这么一个问题。
他眉头深锁，紧盯着颜沫，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我说了，不该你管的事情，你别管，我现在就这么一个问题，你是如实告诉我呢，还是要把这个问题，一直带到地下去？”
颜沫压根就没有和他周旋的意思，只冷着脸，把自己想说的都说了。
蒋勋盯着她看了几瞬，忽地反应了过来，颜沫这特意找来了大理寺，就是为了问江家的事情？
那是不是……
她从一开始针对他，就是因为江家的事情！？
“你、你究竟是何人？为什么会对江家的事情，这么上心！？”这么一想着，他脸色都变了。
“我？”颜沫见他无论如何，都要一个答案，她眼眸闪烁了一下，一张脸上的表情，忽地变得诡异而又平静。
“我说我是那一百四十三口当中的一个冤魂，你信吗？”
蒋勋一张脸极为苍白，他此刻看着颜沫的眼神很是复杂，之前他一直想着，要将颜沫给拉下马，却没发现，颜沫的态度，也在这其中发生了变化。
先是被动的和他们站在了对立面，那个时候的颜沫，似乎还没有和蒋家作对的意思。
然后……
似乎从江西回来了之后，她就变了，变得不管不顾了起来，无论如何，都要将他，将整个蒋家拖下水！
什么冤魂之一说，不过是颜沫拿来唬人的，她应当是和江家有什么关系的，所以才在知道了某些事情之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蒋勋觉得，自己差不多已经猜到了真相，然而他却不知道，颜沫所说的冤魂，才是真的真相。
她说了，他也不相信，那便怪不着她了。
“……此事若是我告诉了你，你能给我什么？”蒋勋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他知道颜沫此时能够来问他这些，必然是已经确定他在江家的事情里面，是动过了手脚的了。
那么否认了也是没用的。
但颜沫此时来问这种话，对她而言肯定是极为重要的，既然重要，他就更应该把握了！
“嗤！”颜沫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忽然冷笑出了声。
这一个个的，都把自己手里拿捏着的东西，当成是掣肘她的工具了。
轩辕诺要威胁她，蒋勋也要？
“怎么，难道颜大人不想知道，还有谁参与谋划了江家一案吗？”蒋勋见她这样，有些拿捏不清楚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颜沫那一双眼眸隐在了黑暗之中，忽明忽暗的，让他的心都变得不安了起来。
说起来，这不过是一个不到20的年轻人，却能够将他一步一步，逼到了如今的地步！
“蒋勋，你好像有点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颜沫冷笑了一下之后，斜眼看他。
见蒋勋看了过来之后，她收了收面上的表情，抬手抚了一下自己的衣袖，这才轻声道：
“你这太师做的时间久了，连大周律法都不清楚了吗？隐藏银矿，还擅自开采，就这一条，你蒋家，就得要——诛、九、族！”
蒋勋脸上一白，颜沫却好像没看到一般，嗤笑道：“你还跟我在这里谈条件，你拿什么来谈？是你蒋家几百口性命，还是你这颗不知道能够多留几日的脑袋！？”
“你！”蒋勋一张脸上的表情巨变，涨得通红，像是被人给气急了，又像是……心慌。
没错，这私自开采银矿的罪名，可比之前江家的那个大多了。
江家是满门抄斩，而蒋家，却要被诛九族，九族之内，一个活口都不能留！
蒋勋想到了这里，脚下就有些发软，差点就跌坐在了地上，起不来了。
“还是你想说，反正你都要死了，此事不说，正好还能够膈应我一下？”颜沫将他的心思，都猜得死死的。
蒋勋之前确实是这么想的。
“你想怎么样！？”颜沫所说的事情，让他后背都惊起了一层冷汗，整个人也清醒了一些，他抬眼看向了颜沫，冷声道。
“不想怎么样，当今圣上，并不是一个心慈手软之辈，尤其是这种事情，你以为，凭着我颜沫一个人，就能够查得清清楚楚，并且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证据带入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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