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掌柜觑着唐娇娇脸上的表情，终是道：“所以，唐道友，你打算怎么付呢？”
“我打算……”继续赊着。
唐娇娇想了想，这才咽下了原本想要说出的回答道：“要赎回来，还要多少灵石啊？”
“这个数。”刘掌柜说着伸出一根手指。
“一块下品灵石？”唐娇娇试探着问，随后在刘掌柜为难的表情中再次道，“一百块下品灵石？”
刘掌柜再次摇了摇头，直接道：“一块中品灵石。”
“你敲诈！”唐娇娇唰地一下从高椅上站了起来，义正言辞道，“刘掌柜，我们好歹认识这么久了，你还说我和你们那东家相熟，既然如此怎么还要这么贵呢？！”
话毕，她干脆一甩袖，大跨步走到了门口演技在线地继续道：“既然如此，你也不必多言了！”
只是她才刚要走出去，却见原本不知躲到何处的两个小厮此刻正战战兢兢地躲在了门边。见她出来，下意识便扬了扬手上的鸡毛掸子道：“唐、唐唐道友！”
“……”唐娇娇深呼吸一口气，转过身笑着道，“哎，是我刚才太急了。这件事呢你容我慢慢跟你说，其实当日来的那位蒙面人也是书院里数一数二的人物，所以……”
刘掌柜听毕却也是立刻站起身道：“可，咱们这常乐当铺也是小本经营。”
“我也不是让你把这费用免了，但有些折扣总是可以的吧？”
“唐道友，你我也算是旧相识，凭着你同咱们东家的关系，我这折扣自然是要给的。”刘掌柜说着，轻叹了口气继续道，“不如就八百下品灵石，你看如何？”
唐娇娇还要再讨价还价，但眼见刘掌柜也着实为难，她只得忍住心头滴血准备松口。
恰逢此时，一个念头闪过了脑海。
“不过我倒是有笔买卖想同掌柜的商量。”唐娇娇说着略一思忖，才道，“不知道掌柜的有没有听过我曾在长街市集摆摊卖灵膳的事情？”
刘掌柜听毕，连连点头道：“唐道友这生意做得可比我这常乐当铺大多了。”
“哪有，小本经营。”唐娇娇笑了笑，又道，“你觉得若是我在你这里卖灵膳，你再从中抽成，以此抵过这八百灵石的债务如何？”
“这……”刘掌柜犹豫着道，“我记得唐道友这一份灵膳只卖五块下品灵石，这定价再要抽成的话……”
“定价是按照份额来的，提高售价的同时我也会增加每份的量，而且既然我是全权委托给您的话，那前期的两百份我都可以免费提供，这样也足够还债的那部分灵石了。”
“这虽然不错，但却不是长久的买卖。”刘掌柜细细思索了一番，这才道：“听闻唐道友近来屡次外出，但这买卖我却是想长期做的，如果是这样的话着实有些不便了。”
“也是。”唐娇娇想了想又道，“不过我还是有意同您合作的，所以近几日我多做一些给您，反正也不会花费我太多功夫。到时候您派个小厮去林记食肆拿了再来卖，先还了那部分欠债，您看如何？”
“这倒也不是不行。”刘掌柜的话中略有松口的意思，唐娇娇连忙趁热打铁地接上去道：“既然是合作，所以这几日我先做了一定分量来，若是掌柜的能卖出去，还完了债再把押在这里的身份玉牌还给我也行。”
“好。”刘掌柜点了点头，又道，“唐道友不急着回去吧？”
唐娇娇眨了眨眼，老实交代：“急倒是不急，就是回去还有些事儿要确认。”
“既如此，那唐道友可以考虑明日做了成品来的时候顺便再多等一会儿。”
“刘掌柜还有事？”
“一会儿我就草拟一份契书，也算是有个大致章程。”
“嗯，好，那麻烦刘掌柜了。”唐娇娇说着，又想到自己社交一番才不至于亏损过多，但要赔付的数额却着实让她心头冒火。而这冒完火之后……
想到这里，她同刘掌柜告辞一番，这才在举着鸡毛掸子的两个小厮的注视中走出了常乐当铺，随后一路马不停蹄地回了后山。
两个小道童师兄不知为何早已等候在结界之后，一见到唐娇娇回来连忙凑上来道：“师妹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怎么，不欢迎我？”唐娇娇回想着刘掌柜说的细节，问道，“听说当时买剑的时候你们还是团伙作案来着？”
两个小道童瞬间互相看了一眼，随后立刻异口同声地道：“我们是被逼的！”
“是吗？”唐娇娇轻哼一声，好整以暇地道，“接下来你们是不是要说都是我师父一个人自导自演，拿剑架在你们脖子上逼你们陪他一起去常乐当铺闹人家场子的？”
“呃。”两个小道童听毕后面面相觑，再次“坦诚交代”道，“道君这也是为着师妹着想，毕竟师妹自己去寻剑也破费功夫，所以……”
“所以他就拿了我的身份玉牌抵押买剑了是吗？”唐娇娇听着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干脆抽出剑来直接奔到了仙尊大人的竹屋前。
只是人才刚站定，还没开始战前喊话，威压就已从竹屋内传了出来。
玉衡道君缓步推开了竹屋的门，带着素日里的清冷口吻道：“怎么，终于想与为师练一练剑了？”
“？？？”唐娇娇有片刻迟疑道，“不是，师父你是不是拿了我的身份玉牌去换剑，然后又因为钱不够，还把我的玉牌押在当铺了？”
“……”玉衡道君微微偏过头，答道，“有这么一回事吗？”
唐娇娇被他这一番名正言顺的耍赖行径惊了一惊，片刻后才道：“你不要装傻！守门师兄和当铺的刘掌柜都跟我说了！”
“他们说了啊。”
“对啊。”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算是为师做的吧。”
“？？？”唐娇娇愣了愣，“不是，什么叫算是！就是你呀！你把我卖了换剑，那天我回来还想砍我！”
“不对，你那天就是直接揍我了！”唐娇娇说着气鼓鼓地继续道，“你这不是恶人先告状还打人吗？！”
“哎，没想到你会这么误解为师。”玉衡道君维持着侧脸的姿势，眼神中也带起了几分忧郁道，“本以为还能给你一个惊喜的。”
“……我谢谢你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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