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捏了捏顾慕乔的小脸蛋：“叫姨姨。”
乔安打趣她：“一个月大的孩子哪会叫人，你心急什么？”
“是啊，一个月就没爸了，一个月大就又有弟弟或妹妹了，还有个小妈。”白宁很是讽刺地说道：“阿姨，顾知衡和纪念初最近怎样？你看起来不开心，是不是不满意纪念初啊？”
乔安用手肘碰了碰白宁：“别说了。”
白宁笑：“离婚的时候，你们做父母的怎么不站出来，现在家里老人病了，就叫安安过去，凭什么？”
她是真的不想去，可乔安要去啊。
宋芸愣愣的，离婚时候，他们根本不知道，如果早知道，他们怎么会让他们离婚呢？
宋芸沉默。
白宁从车镜里看到宋芸疲惫不堪的面容，自知自己说话过分了，再加上乔安一直用手碰她的胳膊，白宁不吭声了。
错的人是顾知衡，渣的人也是他，她迁怒于他的父母又有什么用？
到了医院后，乔安把顾慕乔给了宋芸，感受到手里沉甸甸的重量，宋芸终于笑了。
到了顶楼的病房，乔安发现顾青竹和顾知秋也在，看到他们进来，顾青竹叹口气，朝着乔安道：“来了啊。”
乔安点了点头，来不及开口说话，顾知秋却是扑进她的怀里，哽咽着叫她：“嫂嫂。”
这个称呼让乔安心里发酸，眼眶微微湿润。
她拍了拍顾知秋的肩膀：“别哭，奶奶不会有事的。”
顾知秋只是哭，她如今不过二十一岁，从未经历过风浪，突然之间家里发生变故，顾知秋都不知该怎么办？
她早就想去找乔安，可又怕乔安不理她。
乔安安慰了顾知秋好一会儿，才让顾知秋止住了眼泪。
顾知衡不在这里，乔安想，这样也好，不然她看到顾知衡，也是尴尬。
张静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样，全靠氧气瓶维持着，乔安进来有一会了，老太太终于睁开了眼睛，颤抖着伸出双手。
乔安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握住老太太的一只手：“奶奶，我和孩子都在呢。”
张静的嘴唇动了动，她说了好几句话，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奶奶，我和顾知衡没离婚，您一定要早点好起来，我还等着您帮忙带孩子。”乔安冲张静笑了笑，边转向宋芸：“妈，快把孩子抱过来给奶奶看看。”
宋芸忙走了过来，边和老太太说：“妈，他们真没离婚，那话是我骗您的。”
她这话刚说完，老太太握住乔安的手就发力了，紧紧地钳制着乔安的手腕，她一双浑浊的眼睛里流下几滴眼泪。
她病了，倒下了，可是脑袋还是很清醒，即使说不出话来，张静还是知道，乔安和宋芸现在都在骗她。
想到自己孙子那个样子，张静突然涌现出极强的求生欲，她怎么可以死？
她死了，乔安就和顾知衡再无可能，她这把老骨头也得好好活着，她绝对不同意这两个孩子离婚的。
张静抓着乔安的手背，在上面写了几个字。
奶奶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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