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声响起，于暮颜身后的人瞪大了眼，大喊道：“老大！小心！”
于暮颜眉眼凌冽，来不及回头，便感觉到右肩上传来剧烈的痛。
她瞳孔猛缩，迅速反应过来，躲掉接下来的一系列攻击。
男人下手很重，但是并未使用异能，但招招快如风，只留下残影，没给人任何的反应机会。
于暮颜完全是跟着本能在躲避他的攻击，才勉勉强强保证自己不被伤到。
什么人啊，什么深仇大恨，值得这样对付她。
她抬眸，看向攻击她的那个男人。
是北庭亦。
北庭亦眸子中紫光闪闪，他平静的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眼中也是于暮颜从未见过的陌生和漠视。
于暮颜抿了抿唇，捂着不断冒血的右肩，和他相对而立。
北庭亦随手抛了抛手里的小刀，长身玉立，显得漫不经心。
“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于暮颜眼睛眯了眯，倒是灿烂的笑起来。
少年卓越拔群的站在那儿，看上去便与别人不同。
她微微一笑，就算是在阴暗脏乱不堪的地下室，也让人觉得如春风拂过一般温暖人心。
于暮颜俊美的脸庞上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就算受了伤，她的神色也依然镇定自若，仿佛身上染的血都是别人的一般。
“我从来都没有失去记忆，又何来恢复记忆这一说？”
听闻这句话，北庭亦平静的面色更是面沉如水。
他眼中酝酿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和风暴。
于暮颜心中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这种预感，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北庭亦眉眼沉沉，他转动着手里的小刀。
“十六。”
他声音低沉，甚至还有些沙哑。
于暮颜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挑了挑眉。
“你又骗我。”他平静到极致，那双眼睛里血红的血丝遍布，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到不行。
他身上的气息没有愤怒。
只有一种心灰意冷到绝望的死寂。
于暮颜轻笑一声：“骗是不敢当，但是我确实是戏耍了你。”
她身后的shark众人满头都是冷汗。
自家老大不分场合喜欢挑衅对手是什么习惯？
这话说的，还不如承认她骗了他的好。
果不其然，于暮颜这句话说了以后，北庭亦身上那种暗淡到极致的气息越发浓烈。
甚至能够感受到，他已经酝酿起了一丝怒意。
可是于暮颜像是没有发现一般。
她依然笑得灿烂到不行，眉眼弯弯，只有面色苍白了一些，还提醒着众人她现在还受着伤。
“从你打算用你那些下三滥手段对付我的那天，就应该想到会有现在这个时刻。”
北庭亦低估了她。
也高估了自己。
她和北庭亦一样，都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都是从死人堆里出来的。
他们都经过严格的各种训练。
包括药物抵抗。
北庭亦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身体里的基因早已没法产生抵抗药物的作用。
但是却没想到他失算了。
于暮颜不仅抵抗了药性，而且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相信他。
北庭亦只感觉目光艰涩，他抿了抿唇。
“所以那段时间，你都是装的，对吗？”
那段对她已经催眠以后的日子。
她承认自己是他的未婚妻，和他每天和睦相处。
都只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吗？
就算已经知道了答案，他还是不死心。
还是想要一个答案。
一个否定的答案。
但是对面气质张扬的少年明显没有给他留有一丝幻想。
她眉眼上挑，整个人看上去桀骜不驯到极致。
“是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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