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今天就算是要砍了奴婢的脑袋，打死我那也要把我的话听进去。”小妹跪在了地上，倔强道：“本来奴婢是不想说实话的，因为有人威胁我说要是败露了她们的事情就要我的命。奴婢是怕死，可是想来想去，还是念着夫人平日里对我的好。我怎么能辜负您的信任呢！虽说做谁的奴婢不是做，可做人要正气，死了也有面子，要是做那种卖主求荣的小人那苟活着有什么意思，没了骨气，连腰都直不起来。”
温情神色变得郑重，沉声道：“你出去的时候看到了什么？一回家就不对劲，偏偏要在这个场合说话。”她冷冷道：“你到底有什么心思？”
慕寒就像个事外人一样依旧默然的坐在一边，沉静的吃饭。
“奴婢，奴婢，想要当着老爷的面把小人的真面目给揭开。”小妹指着暇灵说道：“就是她，她就是条恩将仇报的毒蛇。刚才我跟着她出门本来是想拦着她去见老爷的，可没想到我还真的捉住了她的辫子。她果然居心不良。”
暇灵这时候说道：“我知道你一早就看我不顺眼，但是你这样冤枉我，未免太过分了。我也承认，我的确喜欢大人，但那只是仅存于知己般的喜欢，并非如你所说的那样不堪。我不会去破坏夫人与大人的感情。”
“你果然会做戏，刚才跟我说话的时候装得那么无辜说是被逼无奈，现在又说另一套话。你可真行，在我面前想做好人，在夫人面前也要扮作善良无辜。”小妹眯着眼睛，恨声道：“你说自己身不由己，让我不要背叛夫人，这话是不是你自己说的！我现在做了选择了，不想违背良知，打算说出真相，你倒是又装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也只是夫人身边的过客，要是她相信你的话，我不会狡辩什么。我可以走，也可以任由她发落。这条命本来就是她救的。”暇灵坦然道。
“你，你这……”小妹气急败坏道：“你太无耻了！”
“你给我闭嘴！”温情怒道：“你才太过分了。我已经无数次听你说暇灵的不是，但除了给你警告以外还真没教训过你，是不是对你太放纵了让你肆无忌惮变本加厉了！”她冷冷训斥道：“当着老爷的面也拿出这副小家子的嘴脸，真是不够看。”
“夫人，奴婢所说之言句句属实啊。你要相信我。”小妹惊慌道。
“那你有什么证据？你一言之词能说明什么？”温情心烦意乱道：“你真是捣乱，破坏气氛，我们这顿饭就为了你这几句话吃不下了。”她胃口全无，推了碗筷说道：“再敢这样对暇灵不敬，我就不要你了。”
小妹颓唐的坐在地上，泫然欲泣：“夫人，你不相信我……”
“你今天也太过分，冲撞了暇灵，我还是得惩罚你才能对人家有所解释。”温情冷冷道：“来人啊！把她给我关到柴房里去。就饿上一天一夜。”
小妹气哭了：“夫人，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对你忠心耿耿，连命也不要了。”她委屈死了。
“还哭什么哭？自己不会看人脸色，就该受到惩罚。你还是我房里的丫头，要是别人家的，没准就给乱棍打死了。”温情凶巴巴的把小妹给骂了一统，然后气愤的离开了前厅。暇灵看看慕寒，心里有点堵，还有点发憷。为什么慕寒对上这场面竟然一句话也不发？他究竟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呢？
“老爷，你可要信我啊。”小妹见温情走了，焦急的看向慕寒像是要握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慕寒看她伸过来的手，淡淡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按着夫人的吩咐去做。”
“老爷，你也向着暇灵……可我都是为了夫人好，你要是不管不顾，以后会出大事的。”小妹气苦，可还是恳求慕寒相信自己。
慕寒离开了座位，不顾小妹的恳求，也离开了这里。
“你会这样做，我也很意外。”暇灵看他们都走了，弯腰看着地上的小妹，悄声说道：“不过你太冲动了，这样莽撞又能做出什么大事呢？于事无补。你还是不合适做内奸。”她微笑了起来。
“你，你这居心不良的贱人……”小妹气得咬牙切齿：“你早就不想我留在夫人身边，那为什么要救我？”
“救你么？我只是不想因为你的死而让我多一分麻烦。你可不能出事，不然大人会怀疑我的。”暇灵幽幽的说道，然后伸手抚摸着小妹的脑袋：“你还是很忠心正直的孩子，好好反思吧。想要做好人也不容易。”她又提醒了一句：“可做坏人也不简单。”说完后，暇灵就不去搭理小妹了。
温情心烦意乱的回到房间，坐了一会儿终于冷静了下来，但还是没决定好怎么处理小妹。那丫头怎么就这样毫不忌惮的当众批判暇灵？我该不该相信呢？按理说小妹是我的贴身丫头，自然是我的心腹怎能有不信之理？但暇灵会是那样恩将仇报的小人么？
她好难抉择，不由自主的就捏紧了拳头抵着桌子，犹豫了很久。
“为着一个丫头的话，你竟然如此纠结。”慕寒站在门口讽笑了一声。
温情扭头看他：“你不吃饭了？还是觉得扫兴。”
“二者都有。”慕寒淡淡道：“看了一场主仆争执，觉得意兴阑珊。”
“好看么？”温情冷笑道：“我那不懂事的丫头在大庭广众下指责暇灵，的确很坏气氛，不识抬举。你是来责怪我这个主人御下不严，没教好身边人么？”
“我嘲讽你，又能对我有何收获？”慕寒反问道。
“收获的就是一个委屈的小怨妇。”温情撇嘴道：“我虽然会吃醋嫉妒，可没把她看做恩将仇报的小人。你看我丫头这样针对她，定然是同情暇灵了。我这个主子调教出恶奴才，还真是可笑。”
“在衙门要定一个犯人的罪，得要人证物证。证据未凿之下，若是急于定案便是昏庸糊涂。”慕寒说道：“我并未怀疑过暇灵，我相信自己所听所见的。”
“那你是不是怀疑我丫头？”温情听他说相信暇灵，有点不舒服：“连带主子是不是也一起给怀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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