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霜抱着坐了一会儿，陆成玉推他，想要起来，白霜没放手，“再抱抱。”
“安慰你呢还是安慰我呢。”陆成玉拍了拍他的脸，“好了，我没事了。”
“都安慰。”白霜搂住他，脸往他怀里埋，“想着那些，我心里难受。”
“看着我，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什么都没变。”陆成玉说，情况变化的有些快，安慰着安慰着变成了白霜比他还难过，他捧着白霜的脸，鼻尖碰碰他的鼻尖，亲昵地哄着，“看看这耸眉搭眼的，谁欺负我们小鱼了？”
“现在好好的，也不能代表你那个时候什么都没有经历过呀。”白霜说：“我就是心疼嘛，一想到你所经历的，即便是知道你很厉害，你并不畏惧那些，我依旧会去想，你那个时候有多难受，该有多害怕，真想把你藏起来，天天就这么抱着，你就让我再难过一会儿吧。”
陆成玉捏他后颈，“有你这么抱人的吗？我的尾巴是你的坐垫？”
白霜还保持着跨坐在陆成玉身上的姿势。
“哦。”白霜爬下来，把陆成玉抱在怀里，“那我们换一换。”
陆成玉的尾巴在白霜腿上缠了一圈，“我饿了。”
白霜沉溺在难过中，顺手在陆成玉肚子上揉一把，接口道：“你先别饿。”
陆成玉在他胳膊上掴了一下，温和道：“你再说一遍。”
“……我去给你找吃的。”白霜松开了手，把陆成玉放好，整理整理头发，拉拉肩膀，揉揉尾巴，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后叮嘱，“你乖乖等我。”
“你认识路吗？”陆成玉用尾巴尖勾住他的手腕把人拽回来，“这里有吃的。”
“真的吗？”白霜说：“我没有看到。”
陆成玉把人拉过来，在他脑袋上搓了一通，看他神色还是有些低落，有些懊悔，早知道就不跟小鱼说了，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白白让小鱼难过。
“别多想了。”陆成玉说。
白霜说：“好的。”
明显是敷衍的，小鱼不是个烦忧入心的性子，这件事按道理来讲不会让他过于念念不忘，心疼便是心疼，他会记下这件事情，不会把负面的忧虑留下，毕竟是已经过去的事情，烦忧也是不必要的，眼前这是为了什么？
白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他所改变不了的，他要做的是着手把陆成玉拉出来，神魂稳固，最后带着完整的陆成玉离开。
但是一想到陆成玉曾经相信过那些话，真的想要改变顺从，他就格外地难过，陆成玉本不应如此。
他的难过几乎化为实质，流泄出来。
……可真是，傻的让人心疼。
为另一个人难过至此，陆成玉看着白霜望向他时纯粹的眼神，突然知道这是为什么了。
海洋中，王族的影响力不仅体现在血脉的不同，小鱼完全地相信着他，当听到那些过往，便受了影响。
第一次见到有这种被影响到走不出来情况，这脑袋瓜里这么小吗？只有一个他吗？
陆成玉咬了一下舌尖，感受到一点疼痛，随后他脸上的表情变化，带上些颐指气使。
他坐在床边，往前指，打断了白霜的思绪，“移开那块石头，里面有一个小篮子，去拿过来。”
白霜按照他的指示，听话地把东西拿了过来，“这是什么？蛋吗？”
“一种果子。”陆成玉说：“摘下来可储存几百个日夜不坏，饱腹感强。”
白霜把小篮子递过去，陆成玉没接，而是看着白霜，“我饿了。”
白霜眨眨眼睛，猜测着他的意思，“我喂你？”
“嗯。”陆成玉点了一下头，“把皮剥开。”
白霜把果子的皮剥好，递给陆成玉，陆成玉一点点地吃下去，等喂到第三个的时候，白霜问：“吃饱了吗？”
“唔，你自己摸摸看。”陆成玉把身体往后仰。
“我，我吗？”白霜伸手在他肚子上按了两下，陆成玉带着笑意地看他，“我饱了吗？”
“饱了，吗？”白霜摸不出来。
陆成玉：“你不知道吗？”
白霜：“我怎么会知道啊。”
他语气满是无辜。
“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陆成玉用尾巴把他推开，“我生气了。”
“啊，啊？”白霜又凑过去，手足无措，“你别气，我知道了，没饱。”
陆成玉说：“我不，我就要生气。”
白霜：“啊？你不要闹了，成玉。”
“我不听，你走开。”陆成玉作势要走，白霜直接扑了过去，把人压在床上，“闹什么闹？咬你啊。”
“你刚刚说好听话是骗我的？你说了我什么样子你都喜欢的，渣鱼。”陆成玉脸上一副不敢置信地样子，推他，“你竟然还要咬我？你起开。”
“哥，哥哥。”白霜连人带尾巴地死死把人压住，无奈地在他脸上亲了亲，“不要逗我了。”
“谁逗你了？”陆成玉说：“喂个东西都不会，你走开，我不找你了。”
“那你要找谁！”白霜抓住陆成玉的手腕单手压在头顶，陆成玉本就没使力，被白霜轻松捆住手腕，心中暗叹，小鱼崽子好大的力气。
“我会学的，成玉，你听话。”白霜声音轻柔地哄他，把一瞬间想到陆成玉要找别人的愤怒压下，认真地讲道理，“刚刚的话太过分了，以后不许说了。”
白霜在陆成玉唇上咬了一下，惩罚似地留下一个牙印，“这次我就原谅你了。”
陆成玉没有再作出挣扎的姿态，心道：我又没有道歉你原谅个什么劲？
唉，这小鱼，直往他心窝里钻。
他问：“那你讨厌我吗？”
“怎么会？我怎么会讨厌你？”白霜渐渐缓过神来，意识到陆成玉是故意要惹急他，他有些委屈，哼哼唧唧地趴在陆成玉身上，嘟嘟囔囔，“你不要这样，吓死我了。”
“现在感觉有好点吗？”陆成玉问。
“嗯？”白霜感受了一下，萦绕不去的阴郁心情似乎是消散了，但是很生气，气散的！
他气呼呼地摇头，“没有，什么用都没有。”
“本来以为惹你生气很容易，但是我们小鱼脾气太好了。”陆成玉无奈地说。
“不好，我可凶了。”白霜趴在陆成玉怀里不抬头，声音闷闷地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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