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吧。”陆成玉清醒后想起身，这样一个窝在男人怀里的姿势让他十分不适。
白霜没动，陆成玉在他胳膊上拍了下，催促让他放手。
白霜哼哼，“胳膊和腿都麻了，我动动手指都难受。”
陆成玉沉默。
娇气。
他抬手帮白霜按手，等他好些松开了手跟他分开。
“今天感觉好些了吗？”白霜问。
“嗯。”陆成玉点头。
白霜把陆成玉昨天吃过的几种药全部掏出来，往陆成玉那边推推，“那今天也吃药，然后吃饱，就会好了。”
陆成玉看着眼前的药，没有立刻动作，“我可以吗？”
“怕苦吗？我找找看，找到了。”白霜递过去一颗奶糖，凑过去给他，“给，糖，甜的。”
陆成玉往后退了些，白霜的手差点碰到他的脸。
他默默把药吃了，白霜没有在室内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颇为苦恼，陆成玉现在的身体状态很适合喝热粥或者其他的热的温养，但是在这里，并不能做饭。
而且如果味道太大，会招惹麻烦。
白霜讨厌麻烦。
“我们要离开基地吗？”白霜问。
他在床上左滚右滚，陆成玉坐在床边，要了一个水球喝药，有了昨天的经验，他没有再吃咸的辣的，这些重口的，只咬着两块小饼干，慢慢咀嚼进食。
“你决定，都可以。”陆成玉点头，并不怎么在意。
他现在靠白霜养活，没有任何话语权，他不会自取其辱地说什么大话。
“我可以吗？”白霜有些纠结，扯着陆成玉的衣角晃了晃，“成玉哥哥，成玉哥哥，成玉哥哥。”
陆成玉吃不下去了，“怎么了？”
“我们出去的话受限少，有足够的空间，我身手不错，能够在外面保护好你，在这里的话我只能偷窃。”白霜说。
他已经答应七七了，可以的话，他不想让七七不开心。
原来是这样想的，陆成玉点头，“那就出去。”
“可以吗？”白霜问。
“可以。”陆成玉说。
“哈。”白霜开心地笑了一声，他很开心。
陆成玉很少见过在末日中依旧能够笑的这样灿烂的人，他多看了两眼，然后收回视线。
说是出去，但陆成玉的身体不行，走两步就喘，快一点就咳，看的白霜焦心不已，绕着陆成玉转圈地看。
陆成玉嫌烦，又不好直说，也不活动了，躺着休整精神。
躺了一天，吃了睡，睡了吃，旁边还有个人非给他讲故事，听了一天的王子与公主的童话故事，陆成玉满脑子都是“很久很久以前”，散架的骨头得到了放松，脑子也被王子公主洗了脑，陆成玉第二天的时候已经好多了，吃了东西不会吐，只微微地停留着不适感。
饥饿反胃的时间停留过长，即便是吃饱了也依旧停留着昨日的感觉。
晚上的时候白霜睡不着，拉着陆成玉的手放在脸下压着。
“白霜。”陆成玉任由他的动作，没有斥责也没有拒绝。
“啊，怎么了？”白霜抬头，陆成玉看着他，眼眸漆黑，夜色里带上一点瞳孔特有的碎片光色，黑润润的，他静静地望过来，很认真，“你真的不想跟我睡吗？”
白霜：“……”
白霜扑过去捂住他的嘴，“你，你，你再这样说我就不给你讲故事了！”
陆成玉对白霜喜欢蹭手的习惯表情不理解，随口一问，但听了白霜这句话，他突然有种想再说一遍的想法。
他实在不想听什么公主与王子了。
最后是因为白霜的耳朵太红，他后知后觉，虽然白霜看着软乎，实际上是他的衣食父母，他十分识眼色地说：“对不起，我不说了。”
想了想，他又补充，“还可以给我讲故事吗？”
“嗯，行的。”白霜开心地躺到陆成玉身边，找了一个他没有讲过的故事开始说。
床不大，两人平躺着就不能翻身，手臂能碰到对方的，陆成玉有些不适应，总是不自觉防备着。
他在防备中睡着，早上醒来却发现自己把白霜抱进了怀里，原本怔松的神色瞬间消失，他有些惊讶自己的动作，刚要抽身白霜就睁开了眼睛。
“你抱我……”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陆成玉就打断了他的话，“我的错，我睡觉不老实。”
“啊？”白霜想说不是，他看陆成玉不太自然的脸色，又把话咽了下去，点了点头，起身去收拾东西。
他猜测陆成玉清醒的时候没有其他世界的记忆，昏睡过去后会有灵魂本能的熟悉感。
陆成玉一直都是陆成玉，虽然他没有记着自己的记忆片段，但白霜不会疲惫或者倦怠，陆成玉不会伤害他，不会推开他，这是他灵魂上的记忆。
所以白霜不担心。
他有陆成玉爱他的自信。
今天要出门，要把能用的东西都装好。
陆成玉给他帮忙，本来就没有多少东西，两个人十几分钟就能把要带走的东西给打包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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