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的男人扯了扯自己的妻子，歉意地对姚凤梅说道：“她就是危言耸听，你别听她的，最好去找医生看看。”男人拉着孕妇就走，低声说：“高龄产妇怀孩子本来就危险，你别吓着人家。”
“我好心提醒她，你责备我干嘛。哎呀，别走那么快，你是想累死我呀。”
“别把死提到嘴上，呸，多不吉利。”
“我就是说说，又不是真的要死。”
两人的声音且行且远。
姚凤梅早已吓得脸如土灰，脸上眉头紧皱。“这可怎么办是好。”
徐佳安慰道：“你也不要自己吓自己，去找医生问问不就行了。”
“徐佳，你陪我去吧。”她声音颤抖。
人在无助的时候，总想抓住一根稻草。现在对姚凤梅来说，徐佳就是那根稻草。
徐佳看着姚凤梅无助不安的眼神，只好答应。
两人来到妇产科门诊，过道里坐了好多孕妇等着检查。她们身边都有亲人相陪，更多的是自己的丈夫。
徐佳瞄了一眼身边的姚凤梅，她比以前胖了一圈，行动变得迟缓。一名男子看到她俩，起身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了大着肚子的姚凤梅。
徐佳扶着她走过去。“谢谢。”
男子站在妻子身边，客气地摆了摆手。“不客气。”
年轻的妻子朝自己的丈夫会心一笑，看着姚凤梅的肚子问：“几个月了？”
“五个月，你呢？”
年轻妻子：“我也是五个月。”
同样五个月，姚凤梅的肚子明显比那女子的大出一圈。
“老公，这位姐姐的肚子比我的大，我们的孩子怎么那么小，会不会不健康。”
男子握着自己的妻子，轻声安慰，“不会的，你就别担心。”
“都说不能输在起跑线上，我们的孩子在肚子里就比别的孩子小，明显是输了。老公，这可怎么办呀。”
听着两人的对话，徐佳只觉得现在的父母真的是杞人忧天，胎儿期就开始拼比。孩子出生后，竞争不知有多激烈。人活得累不是别人给的，自找的。
“今天来的人真多，这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坐了一会，姚凤梅盯着医生那扇紧闭的办公室门，很不耐烦。
徐佳靠在墙上，百无聊奈地看着来来往往窜动的人群。
“我得去一趟洗手间。”姚凤梅把包塞到徐佳怀里，起身朝洗手间走去。
五分钟过去，她还没回来。徐佳坐在座位上耐心等。
十分钟过去，她仍没回来。过道上的人陆续走掉一批，又新来一批。
徐佳有些着急，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洗手间门口站了好几个排队等着上厕所的女人，徐佳站在门口喊姚凤梅的名字，里面没有人应答。
她挤过人群，走进里面，根本就没有发现姚凤梅的身影。
难道她回去了。
徐佳又折回到刚才的地方，也没有姚凤梅的身影。她问了周围的人，大家都说没见到这个人回来。
一种不详的预感。
徐佳提着姚凤梅的包来到医院保安处，一名保安队长听说后，用惯常思维推测，“孕妇可能自己回去了。”
徐佳很肯定地说：“她还没看医生，怎么能回去。何况她的包还在我身上，怎么可能一个人走呢。”
“也许她遇到什么紧急事情，没来得及与你打招呼。要不你给她打个电话，看她在哪里。”
徐佳不得不给姚凤梅打电话，包里响起一阵铃声。她的手机放在包里，根本就没带在身上。
保安队长见此情况，只好带着徐佳来到监控室。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里面摆满了几台显示器。
“把妇产科二楼的监控画面调出来。”队长对坐在监控前面的一名工作人员吩咐。
工作人员调出画面，显示屏里出现刚才徐佳和姚凤梅坐过的过道。
“倒回十五分钟。”队长吩咐。
工作人员把画面往回调整，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洗手间的方向。
画面中，姚凤梅起身走向洗手间。过了五分钟，她没有回来。再过了几分钟，依然没有出来。
徐佳问：“从洗手间出来，只有这一条过道吗？”
保安队长对医院的情况自然十分熟悉。他沉思一秒，“还有一条出口，是朝手术室那个方向的。”
徐佳：“那就看一下手术室的监控。”
保安队长吩咐工作人员：“调手术室。”
病人在医院出了任何问题，医院是有责任的。保安队长肯定不愿意在自己手下出现任何事故。
工作人员又把手术室的监控画面调出来。画面中，有护士推着医用车床，有医生戴着口罩，急匆而过。
“调到十五分钟前。”徐佳对工作人员说。
画面中，一名戴着口罩的男医生推着一张车床，从监控画面中一晃而过。
“等等。”徐佳指着画面，对工作人员说道：“能不能把画画放大一点。”
工作人员配合，牵动鼠标，放大了画面。
车床上的病人被一条白色的床单盖得严严实实，就连脸也被遮盖住。去手术室怎么会把病人的脸给盖上，又不是去太平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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