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默企图撒娇混过去：“可以不说吗？”
可是君慕寒就是铁了心要她说，掐着她的脸，让她嘟起嘴：“不可以。”
“……”
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开，随后转了个身，改成躺着。
“我不想说是因为这真的没什么好说的。当时我把因父母双亡，流落街头斐嘉茵捡回信阁。”
“然后有一次跟她去一个忘记名字的小镇时，遇到了微服出访的吃货。”
“准确来说是斐嘉茵遇到了吃货。”
“然后很狗血的那两人坠入爱河，那吃货看上去也对斐嘉茵情有独钟，甚至跟我说有废除后宫的打算。”
“斐嘉茵想跟那吃货回京，我担心她的性子会受欺负，便以信阁的情报跟吃货做交易。”
“有信阁做后盾，事情总归会容易些。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信阁就会及时通知吃货，在那些朝廷命官开口要求纳妃，充后宫前，把众人说得哑口无言，句句在理地反驳。”
“于是整个宋荣王朝都知道当今圣上和皇后鹣鲽情深。”
“……”
“觉得很扯吗？但是不可否认，不管在哪，情报都是决定生死，至关重要的东西，所以当初我才会创建信阁。”
“君慕寒，我始终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对我出手。”
把她搂得更紧了些，不知怎得，喉咙有点发紧：“默儿，你要明白，有些人不值得你对她好。人的恶意是最难避免的。”
“……”
有一段时间，她们只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还有呼吸声，然后便是晚风吹过带动树叶的声音。
偶尔会有几只熬夜的小鸟叫两声，或者扑扇翅膀的声音。
还有几只遗留的蝉正赞颂着生命的美妙。
墨默突然出声打破了这片和谐：“所以你跟那吃货到底是怎么关系？”
“……”
“可以不说吗？”
墨默挑着眉，颇有种风水轮流转的快感：“不可以，快说。”
“我跟他还有当朝的渊王爷……算是生死之交。”
“来来来，说出你的故事。”
“已经亥正（22:00）了，小呆子该睡觉了。”
“不，我要听，你不能挑起了我想听故事的兴致，却硬生生中断了它。”
“不，我能。快睡，明天还要赶路。”
赶个P！从南渊城到现在，他们什么时候赶过路！
哪次不是慢慢吞吞，游山玩水般“赶路”的！
看出了她的不忿，轻笑着掐她脸蛋摇了摇：“乖。”
“哼。”
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在他怀里睡着了，心里压了她一天的阴霾，因着他的话消散了不少，很快就睡熟了。
低头啄了她一口：“好梦，小呆子，我在。”
见她睡熟后，一边像哄孩子一样轻拍着她的背，一边思考着到了王城后的事。
他没想过宋元熙竟然认识小呆子，那人也从未跟他提起过这件事。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今皇后。
如果他没猜错，刺杀小呆子的事是她一手策划，宋元熙并不知情。
就像小呆子说的，不管在哪里情报都是最重要的，宋元熙不傻，他不会对信阁出手。
他只担心小呆子最后会心软，毕竟斐嘉茵是她的人。
她又是出了名的护短记仇，被自己的人背叛，那滋味可不好受。
他看得出她还在犹豫，不然不会这般闷闷不乐。
恐怕他的傻呆子从来没想过，自己的人竟会是敌人。
说她天真，她却深知所有人情世故；说她城府深，她却单纯得对恶意不知所措。
这样的她真是让他又爱又恨。
几人到了王城后。
清鸢先回了信阁，墨默和君慕寒也径直去了韵来客栈。
韵来客栈是王城内有名的文墨客栈，于其它客栈相比，较为清净，而且每天都有琴师奏乐，客栈内给人一种远离尘嚣的清幽感。
虽然墨默现在看不到，但是这氛围令她十分舒服。
她喜欢这家客栈，不愧是阎王的眼光。
君慕寒一副小心翼翼地搂着她走，这对恩爱的小两口很快就引来了众人的瞩目。
且不说两人的容貌气质，一个蒙着双眼，一个戴着面具，就是这打扮也很吸引人。
君慕寒旁若无人地直接把她带进他们的房间。
从他们到达王城后，一连十几天外面的雨都没停过。
小贩都在埋怨雨天生意难做，百姓都在抱怨雨天衣服不干，路上行人稀稀疏疏，全然没有王城应有的热闹繁华。
墨默虽然不喜雨天出门，但是她却很喜欢听雨的声音。
平时总是坐在窗口听外面的雨声，因着眼睛还没恢复，听力就更灵敏了些。
她能听到雨落在地面的声音，落在瓦片上的声音，落在树叶上的声音，期中还夹杂着些树叶摇摆的声音，路上行人模糊的交谈声。
现在的雨势并不算大，倚靠在窗边，外面凉爽的风会窜进来取暖，偶尔夹杂些微细小的雨滴。
她好像很久没这样静静地思考人生，发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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