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商场之后，顾念才知道出门前所有的借口都是徒劳。
节假日确实人多，可多的也是中低端大众品牌的店铺，穆家根本不会去那。真正的高端品牌，依旧如往日一般空旷，人烟稀少。
有穆子言这个冤大头付款，有满眼的新款衣服，顾念心里那些小情绪早就一扫而净。
不过穆子言却再次向顾念证明了他军队出身的木头死板『性』格。
“这件怎样？”
“挺好。”
顾念在镜子前转了个圈看了看，咂嘴，“可我觉得这边的流苏有点累赘…”
穆子言认真看了看，没看出区别，“是吗？那就换一件。”
“……”
“那这件呢？”
“可以。”
“和刚刚那件比起来呢？”
“都好。”
“……”
在来回换了五六件衣服都得到同样的答复后，顾念终于忍无可忍翻了个白眼，在服务员震惊的视线里拎了件五颜六『色』的中年『妇』女连衣裙，“这件！”
穆子言被刺目惊心的『色』彩搭配冲击到，拧眉看到顾念因为赌气而瞪圆的凤眼时嘴角却不禁弯了弯，“不错。”
“阿西…”顾念气的直接冒了句韩语的粗口，跺脚气愤得瞪了眼穆子言，“不管你了，自己看去！”
说着便抱着刚刚看中的几件衣服，小跑进更衣室。
一旁的服务员看着穆少被果断抛弃，战战兢兢的试探道，“穆少……”
穆子言的视线还停留在顾念的背影上，随意点头，“刚刚几件全包好。”
服务员楞了下，立刻反应过来，仿佛看见了金闪闪的提成砸了过来，欣喜得拼命点头，“是！好的！我现在就去！”
穆子言看顾念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了，等待的时候就特别想抽烟，干脆站起身准备去楼道吸烟室抽根烟再回来。
“帮我看着点，我出去抽根烟。一会儿一起付了。”
“好的好的，穆少您慢走，放心。”
……
这边顾念离了穆子言，一个人在更衣室里换着衣服比对着。
原本的服务员被穆子言喊去包装结账了，以至于顾念身边没有碎碎念的店员，形单影只得倒显得有些落寞。
店员的工资都是看抽成，更衣室里站着等客户换衣服的小店员看到顾念一个人便热情得迎上来，“美女，这衣服特别适合你。你看裙摆也长，刚好把身高拉长了，显得你特别高。”
顾念差点被口水呛到，眨眨眼才稳住神『色』不要太惊讶。
这件衣服还是她习惯『性』拿的长裙，放在上辈子的自己身上穿的正好，标准的御姐范，可安念如却只有160出头，裙摆有些拖地。
虽说她试得时候已经意料到这结果，现在看着镜子里的姿态，确实因为气质还是顾念特有的自信强悍遮掩了身高上的短板，比想象里效果要好。
可也是好一点点，这小店员夸得也太…浮夸了。
顾念不好否定，抿唇笑的礼貌，“谢谢。”
小店员得了回应，更兴奋了。到手的提成，不捡白不捡！
“美女真的，这衣服是我们店今年新款，今年就流行一字肩。旅游，参加宴席都适合。就是特挑身材，店里好多人试了都没有美女你穿的好看。简直像是给美女量身定制的。”
“……”
顾念沉默，实在找不到话接，在店员热情得夸奖下，现在想换掉这衣服都尴尬了。
嘭的一声，身后一间试衣间的门被猛的推开，走出来的女人要比顾念高半个头，虎背熊腰的，一张脸圆溜溜的。
她上下扫了顾念一眼，抬起头轻蔑的哼了声，“我听还以为是什么裙子呢，也不过这样。服务员，把这件拿过来给我试试。”
顾念眼睛一眯，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老熟人阿…
不过不是安念如的，而是顾念的。
这女的姓贡，名美美。可惜长得截然与名字相反，体型完全遗传了父亲的虎背熊腰不说，还很是胖。
顾念上辈子脸也圆，可那叫富贵脸，比贡美美的脸好看多了。偏偏自从顾念接了次贡家海外房地产投资的翻译单子后，贡美美就盯上顾念了，什么都要穿顾念一样的，还心高气傲不知从哪来的自信说她比顾念更适合这套衣服。
顾念上辈子懒得搭理暴发户出身大小姐的无聊气『性』，没想到这辈子倒主动撞到了。
顾念笑看着贡美美，眯眼得样子像极了黑猫，“你要试我身上这件？”
“对。”贡美美点头，语气是说不出的蛮横。
小店员头疼了，“贡小姐，我们店的衣服都是一式一件，唯一的这件就在这位小姐身上。”
贡美美，“那就脱下来！”
“这……”小店员有些为难。
顾念倒是无动于衷，她原本就想换了这件了，抿唇笑的恬淡懂事，“没事，我去换了就行。给贡小姐穿吧。”
“太好了，真是太麻烦您了！”小店员感谢于顾念的好说话。
贡美美却一瞪眼，喊住了侧身就准备进更衣室的顾念，“站住！我要你就在这里脱！”
这女的长得纤细娇小就算了，脸上的神情竟然还有些神似顾念那个讨厌鬼！简直太气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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