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仁刚听完，顿时大怒，放下电话把廖秘书喊过来。
“你怎么跟孙厂长交代的？林海洋他爹准备辞职不干了，这不是让我难堪吗？”
廖秘书也感到很委屈，“区长，我跟孙厂长说的很清楚，给林海洋他爸升升职，再许诺点好处，一定要把人情卖足，让林海洋记得您的好。”
向仁刚听完觉得没毛病，事情怎么会跑偏的呢？
“你马上给孙厂长打电话，问问他是怎么安排的？”
廖秘书心里发毛，赶紧跑到一边打电话。问完之后，终于知道错在哪里了。
机械厂孙厂长中午喝过酒，当时迷迷瞪瞪的，就记得两个词---升职和拉投资。
别看机械厂濒临破产，领导岗位一个不缺，只能往销售处塞人。
向仁刚听到这话更加冒火，桌子拍的砰砰直响，“我看姓孙的也不想干了！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区长您消消气。”廖秘书把茶杯递过去，“机械厂现在这个样子，孙厂长已经很努力了，现在想换人也没人愿意去。再说了，林海洋就是个无名小卒，起不到决定性作用。”
向仁刚喘了几口粗气，廖秘书的话一点没错。
林海洋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有传言他是上了白思言的床才混到今天，也有人说他是故意用红虬脯和马家大院的事情巴结马少春，总之西风官场上对林海洋的风评不是很好，十足的小人一个。
示好林海洋，并非希望他起到多大作用，只要不起负作用就行了，更多的是做给白思言看。
只要搞定白思言，让她支持投资落户明湖区的方案，两边拧成一股绳，让其他区无法跟明湖区竞争。
“算了，我给白思言打个电话，约她吃个饭。”向仁刚拿起电话，拨打白思言的号码。
听筒里传来机械式的声音：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不对吧，秦连成明明说白思言把林海洋喊出去了，他俩去哪儿了？工作时间开房去了？
“马少春离开西风大酒店了吗？”
廖秘书摇头，“肯定没有，我们的人一直守在那里，前后门都有人盯着。”
这就奇怪了，向仁刚狐疑不定，“马晓楠呢？”
“昨天就出城了，不方便派人跟着，暂时不知道去向。”
“先这样吧，有什么动向及时跟我汇报。”向仁刚暂时不想这些事。
......
林海洋已经跟韩平汇合，那通电话不是白思言打的。
韩平开着出租车，带着林海洋在西风市到处乱转。
“林子，你到底想看什么？这都逛俩小时了。”
“哪那么多废话，城里绕完了，到城郊绕一圈，油费和台班费我出，你怕什么？”
“得，今天就算你包车了，陪你逛到天荒地老。”韩平不再言语默默开车。
既然要谈投资，肯定要了解一下西风市的全貌，不能纸上谈兵。
根据资料显示，马氏集团在海外涉及的项目很多，金融、地产、商超、进出口贸易、餐饮酒店......等等。
可以这么说，除了米国最古老那些财团控制的生意马家插不进手，只要是赚钱的项目他们都做。
昨天跟马少春聊到最后开工厂的时候，对方明显有情绪上的波动。
如果估计的不错，马家这次投资应该倾向于实体产业。
既然是这样，就更不能让马家落户在明湖区。
自己现在有个天然优势，偶尔能跟马少春聊几句，可以竭尽所能影响一下他的选择。
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林海洋想试一试。
坐在车里，林海洋一边看窗外，一边记录着各种信息。
接下来的几天，林海洋都是在韩平的陪伴下度过的。
实地考察结束，韩平如遇大赦，“林子，你好歹是个小领导，就不能找个司机吗？我不是叫苦，跟你一起工作太受罪了，你平时都这样吗？有这闲工夫，不如约个小妞去滑冰看电影也行啊。你跟那个姓白的美女怎么样了？过年的时候你没回来，唐雪晴可找过你好几次。你要是对人家没想法，早点说清楚，实在不行让给我也行。”
“你少跟我提她！”一说到唐雪晴，林海洋面如冰霜。
“我就纳闷了，你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上学那会儿，你跟唐雪晴整天有说有笑，要不是因为你学习好，老师绝对不会放任你俩早恋。”
“你要是拿我当兄弟，以后就别提唐雪晴。她是她，我是我。”
“行行行，我就是觉得你俩挺可惜的。”韩平很无奈，“跟你说点正事，过段时间我不打算开出租了，想找个地方开个店，你有什么好建议？”
“开店？”林海洋一愣，“开出租一个月保底也能赚一千多块，算高收入了。”
“收入还行。”韩平点点头，“但是我家老爷子前段时间下岗了，整天在家唉声叹气，我打算让他跑出租，省的他在家闲的难受。我想点其他门路，等生意有了起色就让老爷子过来帮忙，开出租是个过渡。你帮我参谋参谋，现在干点什么好，我心里没底。”
“你有多少启动资金？”
“呃...家里就三万多，我打算拿两万出来，我爹已经同意了。”
“韩平，你知道小灵通吗？”
“知道啊，但那东西现在没人用，信号特别差。有钱的都用手机，没钱非要撑面子的就买个BP机。”
“正因为现在没人做才有机会。等所有人都开始搞小灵通，就来不及了。韩平，你听我的，找到门面后马上去申请小灵通的销售权，最起码签三年。”
“等等！”韩平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你是不是在政府里面听到什么消息了？”
“这你别管！想发财就听我的。”
林海洋记不清邮电哪个月份分拆，只记得就在98年。分拆之后，小灵通得到快速发展，几乎到了人手一部的程度。
有些人一手拿着手机或者BP机，还得配个小灵通，腰带两侧都快挂满了。
“好吧，就算准备卖小灵通，租完店铺搞完装修，剩不下几个钱，拿什么进货？总不能卖一台进一台吧。”
“这个好办，我找人给你赊货，不低于你出的钱，就算我入股了。多了不要，就要40%，干不干？”
“艹！我就说你小子肯定有内幕消息。干，必须干！明天我就去找铺面。”
林海洋一个当官的都不怕，韩平更不怕，正所谓爱拼才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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