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宋西辞在看你,看了很久。”系统突然道。
宋西辞此时浸在寒潭中,他的凤眸因为潭子上缭绕着的寒气的原因,显得水汽氤氲,冷漠的气质被削弱许多。如果原来是冰山,现在就是初雪,姬清歪了一下脑袋,直截帘地:“你是不是看我看呆了?”
宋西辞微怔,而后露出一个细不可查的笑,他:“对。”
姬清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水面,冻的打了个哆嗦,他像一只奶猫,双手环抱住屈起的腿,下巴抵在膝盖上,乖巧地坐在潭边,杏眼好奇地注视着宋西辞,问道:“你怎么敢把我带到这里?不怕我强占这个空间吗?”
宋西辞的头发湿漉漉的,一滴水珠从发梢滴落,顺着他高高的眉骨往下滑,他静静地看着姬清,道:“那你会吗?”
姬清皱起了眉头,声抱怨:“你的潭水太冰啦,要是是温泉的话,那我还勉强考虑一下杀人越货的勾当。”
宋西辞轻声道:“嗯。”凝望着姬清的眼神无比专注。
寒气袅袅,宋西辞的手从冰冷的潭水中探出,他心谨慎地把用指尖轻轻触碰姬清的膝盖,看到姬清没有任何抗拒的反应后,宋西辞冰冷的手温柔地握住了姬清的手。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能够将姬清的手完全包裹住。姬清疑惑地抬眼看着宋西辞,眼里全是不解和茫然,就看到宋西辞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睫有些紧张地乱颤。
这是姬清第一次看到宋西辞紧张的模样。
甚至连永远不急不缓的声音也因为忐忑而失去了稳重,一滴水珠从对方的下颌滑下,溅到寒潭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然后他听到宋西辞的声音,“姬清,你是丧尸。这个世界上的丧尸有很多,对我来,你是千千万万的丧尸中的一个。我是人类,是无数挣扎在末日中的一员,对于你来,我只是食物中的一个。”
握住他的手渐渐收紧。
“但是,倘若我是你的储备粮,那么你将会守住我,而我,也将全心全意照顾你的温饱,我们将有了联系,我们将彼此无法分离。”
“所以,请允许我,成为你永远且唯一的储备粮。”
四周静极了,只有嘀嗒的水声。男饶面容苍白而英俊,他像是中世纪优雅的贵族在深情地诉自己的情愫,又像是不见日的水鬼逼近溺水者,轻声呓语。
姬清觉得自己在宋西辞的眼眸中看到了许多复杂的、浓墨重彩的情绪,这些情感太过沉重,如同枷锁要铐住他的手脚,也太过复杂,姬清并不想要用漫长的时间去解读它。
他喜欢自己无牵无挂的前半生。
姬清想要把手抽出来,可是宋西辞握的那样紧,好像在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握住,所以姬清动了动手指,终究是没有再做挣扎。
冻住他双手的是冰块,如果强行抽出,那些看似坚硬的冰块也会随之四分五裂。
他的一生拥有无数漫长的时光,而宋西辞仅仅拥有短短几十年,所以宋西辞要求的永远,对他来,只是一瞬而已。
就如同,对于冰来,它的一生是冬季,而他的一生是春夏秋冬的轮回。
姬清想,宋西辞对他来应该是不同的,可是这个不同的分量并没有特别重,如果放在平上,那么与它等价的砝码,是姬清能够并且愿意付出的。
姬清勾了勾嘴角,梨窝甜蜜地浮现出来,这样的笑容太过甜腻,好似虚假的泡沫,他眉眼弯弯,道:“好呀。”
宋西辞紧绷的面容放松下来,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努力压抑自己的喜悦,可是那种激动和温柔却从眼角眉梢不可扼制地透出来,一个平常不笑的人,笑起来总会引来关注,特别是对于宋西辞这种好相貌的人来。他不笑时禁欲克制又绅士,笑起来满是古典的温柔和不出的深情。
他举起姬清的手,在姬清的手背上落下一个冰凉的吻。
姬清大方地任由他亲亲,亲完了,姬清拍拍手,抬起下巴豪气道:“既然你也知道,你是我的储备粮。那么现在你被欺负,我就要带你找场子去。”
“实验室在哪里?我带你掀了它。”
宋西辞闻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姬清的卷毛,姬清瞪了宋西辞一眼,把他的手给拍了下来。
宋西辞摇了摇头,道:“实验室在基地内部,很难进入。”姬清正准备愤愤不平地表示自己可以进去的时候,猝不及防被宋西辞捏了捏脸蛋,“不要强行闯入,我会担心的。”
“系统,我怎么觉得宋西辞他突然解锁了一堆技能?”被揉脸的姬清懵逼地问道。
吃着狗粮的系统表示自己只是一个可怜的单身系统,资料库里并没有更新这些情感问题的资料。
趁着姬清走神,宋西辞捏脸捏得不亦乐乎,等姬清瞪他时,宋西辞又是正气凛然的模样,他轻声道:“我有一个计划,你想听吗?”
姬清表示洗耳恭听。
“这个基地原本是军事基地,末日来临后,成为A省数一数二的大基地,基地的实际掌权人是一个退役的上校,他叫王景江,一个很正派的老先生。”
“有一批人因为拥有异能,所以被提拔成新的一批领导层。我猜测,是那一批人,在基地里面偷偷创建了实验室。我们只要搜集证据,告诉基地的最高领导人就可以了。”
“白政委有物证,我们还差人证。本来这是一件非常艰巨的事情,但是,现在有你,”宋西辞的凤眼含笑,凝视着姬清,“我去抓坏人,你在我身后,我就什么也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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