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怎么做？”张众依然重复着这个问题。
“杀了他或者等待被杀！”恶魔给出的答案。
张众思考了一夜，关于被杀还是杀人的问题，没有结果。
太阳升起，露珠映着彩霞，应该是美好的一天。
然而张众却被姑姑吵醒了。
“你这个孩子太不听话了，你母亲不要你是有道理的！我这里也容不下你了。你今天就回去你的城市吧！”
“为什么？我又做了什么？”张众一脸迷惑。
“三十只鸡啊，你全杀了。你简直坏透了，你这孩子的心实在是太坏了。”姑姑十分生气，后果相当严重，“我已经给你父母联系过了。你立刻滚出我们家！”
张众飞毛腿来到后院，看到一地狼藉和被杀死的鸡。
“不是我干的！”张众坚定道。
“那是谁干的？你以为农村就没有监控这种东西吗？要不要我陪着你看一看监控。”
姑姑算是愤怒到了极点，将张众的行礼从院子里扔出去。
“你今天就滚吧！再也别来我们家了。”
张众拉着行礼，漫无目的，走在偏远的农村街道，委屈着，哭泣着。
“那个双面人在哪里？我要杀了他！”
这是张众再见到恶魔后说出的第一句话。
恶魔喜悦道：“你终于是想通了！”
“对！带着我去见那个双面人，我要杀了他！”张众坚定着，抬脚将那棵昂头挺胸的杂草踩倒在路边。
恶魔转身，张众跟上去。
他们在这座村子唯一一家网吧的门口停下来。
这家网吧的空间十分窄小，里面光线昏暗，甚至充满呛鼻的烟草味。
这种地方张众很不喜欢，果然他和自己的双面人是不同的。
早上八点，这家网店零零散散的坐着几个上通宵的顾客。
“上多长时间？”网店老板打着哈欠站起身，心不在焉的问。
张众顿了顿转身问道：“哪个是双面人？我多长时间可以解决掉他？”
恶魔指着最里面的一个机位道：“最里面，五分钟足够。”
张众看向恶魔指着的方向道：“那个方向没有人。”
网店老板不解的揉了揉眼睛道：“小伙子你在和谁说话呢？我问你上多长时间？”
张众疑惑的蹙眉道：“你看不见我身后的人吗？”
网店老板更加疑惑：“你身后什么人都没有呀！？”
张众当下便明白了，他是恶魔还能指望多少人看到他。
“奥。没什么？老板我只是来找个人。”张众摸着后脑勺撒谎道。
网店老板很是无趣的又坐了回去。
张众朝着恶魔指的方向走去，在网吧最里面的角落，一个少年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恶魔递上一柄锋利的小刀道：“杀了他！”
张众握紧了那柄锋利的小刀，可是在那一刻他犹豫了，矛盾极了。
“就这样杀了他吗？”
“杀死一个正在睡觉的人吗？”
“不然呢?等着他醒来杀死你吗?杀了他，就在此刻！杀了他！”
恶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张众握着刀的手在颤抖，他看着这个牛仔少年猛然抬起头来。
牛仔少年从梦中惊醒，他们两个四目相对，如同照镜子一般。
牛仔少年的反应比他要快，张众手中锋利的匕首，已经到了牛仔少年的手中。
“笨蛋！”
“废物！”
恶魔的声音再次响起。
显示屏摔下拉，桌面倾斜，牛仔少年冲过去，如同他手中锋利的刀子，划过张众的脖子。
张众奋力反抗，双手死死的握住那柄差点要了自己命的刀子。
鲜血顺着手掌滴落在雪白的衣领上，醒目的红色，张众忍受着刀锋传来的疼痛。
“笨蛋！”
“早知道我就不应该救你！废物！还试图救夏青，废物，不可能，废物！”
恶魔的声音依然回荡在耳边。
“不！我不是废物！”张众反抗着，心中的恶魔也被唤醒了。
一股超然的力量，像冲破胸口奔涌出来，张众握住牛仔少年的双手，转变方向，那柄小刀插入牛仔少年的胸口。
“杀人了!”
起初，听到不和谐声音奔跑过来的网店老板发出惊呼。
张众握着那柄沾满鲜血的刀子，跑出了网吧，他的脑海中全然是牛仔少年最后痛苦的脸，他杀死了自己的双面人。
张众也不知道他跑了多久，他跑不动了，跌倒在地面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大哭了一场，杀死自己的双面人，不是一种美好的体验。
“不愧是我选中的人！恭喜你，杀死了自己的第一个双面人，暴力人格！”恶魔的声音听上去很温柔，像母亲安慰哭泣的孩子。
“滚！”张众对恶魔大吼，他讨厌这个恶魔。
恶魔笑着，颤抖的身体带起一股猛烈的风：“看到你如此愤怒而又不安，我真是兴奋。”
“我杀了人，我要怎么办？”张众的身体在颤抖，他以为他的双面人与真实的人类不同，然而他错了，那温热的血告诉他，牛仔少年也是活生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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