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饱虽然站在角落，但她眼神很好，耳朵也灵，不需细想，就猜到太后和惠妃的关系一定很好，不然也不会这般亲近。
只是她还是觉得奇怪。
按理说，她们的关系这么好，应该有很多时间交流吧？大可以在人少的时候叙旧啊，为什么非要在大殿上唠家常呢？
难道……
大人们也喜欢攀比？她们有了好朋友，也喜欢向别人炫耀，是吗？
呸！
呸呸呸！
惠妃姨姨才不是这种人呐！
饱饱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太后和惠妃才堪堪结束聊天，整理好情绪后，才轮到了萧凝儿几人上前见礼。
小家伙也直起了小身子，拍拍小衣裳上的浮灰，等皇姐们依次退下，她才迈着小四方步，昂首挺胸地走上了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奶声奶气地说：“十七拜见皇祖母，皇祖母万福金安！”
说完，她才仰起小脸儿，巴巴地看向太后。
“咦？”
太后看了眼饱饱，眼底闪过一抹惊讶，笑着招了招手，神色和蔼地开口：“好孩子，快到皇祖母这儿来。”
饱饱眨巴一下眼睛，还是从地上爬了起来，哒哒哒地朝太后的方向挪了两步。
期间，太后一直笑眯眯地看着她。
“瞧瞧。”
她一笑，眼尾也多了些许皱纹，不难看，看着很慈祥，一边笑，一边对着惠妃的方向说：“瞧瞧这孩子的样貌，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
“母后说的是，”惠妃轻笑道：“小十七的福气大着呢。”
太后多看了饱饱好几眼，越看越满意，忍不住将自己手腕上的佛珠拿了下来，放到了饱饱的小手上，笑说：“乖孩子，说起来你跟哀家也有缘，这佛珠合该送给你了。”
“昂？”
饱饱呆住。
太后要把佛珠送给饱饱？
为什么？
饱饱跟她很熟悉吗？她竟然要送给饱饱这么贵重的礼物，要知道太后跟惠妃的关系这么好，她也不曾送过六皇兄什么呀！
“不、不呀。”
饱饱也不傻，深知无功不受禄的道理，当即将佛珠推了回去，奶声奶气地说：“皇祖母，它太贵重了，十七不能拿的。”
“贵重甚么。”
太后无奈一笑：“不过是跟了哀家几年，染了几分寺庙的佛气罢了。”
那更不能收了！
饱饱一听这话，立即知道这佛珠是太后的贴身之物，一时间，她又是警惕、又是纳闷，完全不知道自己按部就班的见礼为何会引起太后的关注。
只能不停推拒。
“你这孩子，”太后无奈极了，轻叹一声，才说：“哀家是你嫡亲的皇祖母，还跟哀家客气什么。”
“十七，你收下吧。”
贵妃勾唇一笑：“这是旁人想要都得不到的好东西呢，再不收，娘娘她可就生气了！”
说着，她目光温柔地看向了饱饱。
小家伙不傻，自然知道亲疏远近，见贵妃都提点自己了，她也不再耽搁，当即伸出两只小手手，接过了太后手里的佛珠，奶乎乎地说：“十七谢过皇祖母，皇祖母金安~”
“倒是个嘴甜的孩子！”
太后笑眯眯地握过了饱饱的小手，将小家伙拉到自己的身前，笑说：“哀家最喜欢小孩子了，看着她们啊，哀家都觉得自己年轻了好些岁呢！”
妃嫔们连忙笑着接话，直言太后受佛光普照，不见半丝老态，哄得太后喜笑颜开，握着饱饱的手也丝毫未松。
饱饱也近距离地打量起对方来。
她见太后的第一眼时，只觉得这人圆脸圆眼、还满脸笑意，看着很是慈祥，当下离得近了，饱饱又觉得太后有些奇怪，明明笑意不达眼底，却笑得真切，明明不够心软，却现了慈悲，整个人都像是套在了一个名为“慈祥”的罩子里，让人根本分不清她原本的情绪。
饱饱莫名觉得她有点可怕，小手都微微泛凉。
“十七几岁了？”
太后眉眼微弯，笑说：“哀家离京那阵儿，这小家伙还没出生呢吧！”
“回皇祖母的话，十七过了年就八岁啦！”饱饱仰着小脸儿，认认真真地回道：“八岁的大孩子哦！”
这一本正经的小声音让太后有些忍俊不禁，道：“瞧这孩子多活泼，可比小窕儿强多了！”
提起萧窕儿，太后的眼底又泛起了一抹愁，轻叹出声：“窕儿这孩子规矩好、模样好，唯独这性子太淡了些，哪像小十七这么活泼开朗？窕儿，你也上前来。”
“喏。”
萧窕儿微微欠身，才应了这么一声。
太后看了看萧窕儿，又看了看小饱饱，越看越是欣喜，忍不住说：“这两个孩子年龄相仿，又都是个好模样的，要是能多多相处，哀家看着也欢喜！”
“皇祖母，”萧窕儿脸颊微烫，羞赧道：“窕儿见了明珠妹妹，也是心中欢喜，要是有机会多多相处，窕儿一定会好好照顾明珠妹妹。”
说着，她小碎步上前，温温柔柔地行了个礼，颇为亲昵地握住了饱饱的小手。
小家伙都打了个寒颤儿！
咿！
好凉！好冷！
坏姐姐是住在冰窖里吗？怎么全身都冰凉凉的！
饱饱被她这双凉手握了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忙着收手时，余光从萧窕儿的身上一扫而过，这才震惊地发现她穿着的衣裳竟然是件儿单衣！
要知道现在的大宣国都已经进寒冬了啊！
“……明珠？”
萧窕儿像是没想到饱饱会突然抽手一样，小脸儿微微发白，眼底也闪过了一抹委屈。
可面对众人充满探究的眼神时，她还是撑起了一抹笑，声音弱弱地开口：“明珠妹妹年纪尚小，人也怕生，窕儿全都明白的，还望妹妹也莫要怪罪。”
饱饱小嘴一撇。
心说，坏姐姐，这才几年不见，你就这么能装了？你这么厉害，当什么公主，快去戏台子上唱戏好啦！
肯定不缺看客！
“这孩子。”
太后无奈一笑：“倒是个害羞的！”
说着，她又忍不住道：“十七年纪小，想来也不记得窕儿了，她可是你的亲皇姐呢，要不是她离开了京城，你们之间的关系还不知道会多好呢！”
饱饱：“(⊙o⊙)”
尊嘟假嘟？
饱饱才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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