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麓渝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吴韫“咳咳”了两声：“我能不能……”
“不能！”
“那你能不能……”
“不能！”
吴韫叫住了她：“这位姑娘，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啊？第一，我不管你是谁，但请你不要把我放到鬼堆里面。第二，请你把我的法术结了。第三，这是阳关大道，不是所谓的阴间，请你不要跟鬼说话还带上我一个。”
“错错错，我没带上你啊，是你自己站在旁边的，关我何事呢？”
那鬼点了点头，指着吴韫：“他就是个凡人，你为何要给他开眼，耗了灵力，而且他看起来……并不是很有用。”
“什么叫‘看起来并不是很有用’？”
“娘，这人是怎么？”
“疯子，赶紧走。”
贾麓渝“呵呵”一笑：“恭喜你哈，一边当小偷，一边当疯子，还真是……”
吴韫颇感羞耻的，正欲离开的时候又被那鬼拦住了，贾麓渝还以为这鬼小孩子心，喜欢捉弄人。未料到一阵邪气扑来，贾麓渝感觉到了一丝恶意，便挡在了吴韫的身前：“手下留人，他只不过是一个凡人罢了，没必要对其下手吧？”
“我最讨厌小偷了，他们都该死。”
贾麓渝看向那已经褪色的红门，这古旧的宅子想必已经荒废许多年了，不过就是无人敢住进来。说来也是新奇，于是贾麓渝问道：“为何你这宅子没有别的人来过？”
“因为有我在。”
“哦……他们是怕鬼吗？”
“好像是吧。”
贾麓渝往后瞥了一眼，不停那鬼的劝，拉着吴韫，径直地走了进去。贾麓渝推开红色的大门时，上面立马冒了蓝色的鬼火，她微微收了手，又向后看去，随后和蔼地对着那鬼道：“想必多年来也没人同你说话，要不然就让我身旁的这位小偷陪你？”
“既然知道我讨厌小偷，不让你进来，你还做了……”
“我不是人啊，所以良心啊，人性什么的，你就不要跟我讲了。”
那吴韫自然也是被吓到了：“什么？你不是人？！难不成你也是鬼？”
“我就不能是神吗？我就不能是魔吗？我就不能是妖怪吗？非得把别人说死作甚？你也真是，脑子抽筋了。”
那鬼挡在了红色的大门前，贾麓渝叹了口气，直接将手穿过它推开了那扇门。大院里已经是杂草丛生，看不到一丝的红艳，而且周围都散发着鬼气，幽幽令人打了个冷颤。吴韫不免脚有些发抖，并不是因为此景，而是那鬼一直目瞪着吴韫。贾麓渝叹了口气，问道：“这里看起来也是荒废许久了，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还没有去地府啊？”
“我想留在这里，我爹娘死的早，我叫巫雨言。”
“为何留在这啊？”
看那巫雨言年纪轻轻的，顶多十七八岁，脸十分的苍白，身上穿着洁净的衣服，不过瑕疵的是被烧了几个洞。想必是一家人都未躲过大火，只是巫雨言的脸上并没有被烈火烧伤的痕迹。那巫雨言沉默不语，在贾麓渝看来，他有些木讷了点，用了稍微严厉的口气质问道：“怎么？不想说吗？”
吴韫忍不住道：“哎，你好歹放一点口气好吗？”
贾麓渝转过头：“你什么意思？”
“别人好歹是遭遇了不幸啊，你能不能不要逼着人家说话？”
“我是山间的野妖，不知道礼数，不知道如何尊重别人，不知道你们凡间所谓的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不过，我知道什么时候该用什么口气跟别人说话，我请你别说话。”贾麓渝的这一番话让吴韫的气憋在了心底。
片刻之后，贾麓渝的态度括淡了点，巫雨言有些紧张，又见贾麓渝对自己如此不好，本打算往后退的。却见贾麓渝拉过自己的手，轻声道：“是我的错，你别生气，若你不想说，你大可不说。”
巫雨言撇过了头，吴韫觉得贾麓渝有些奇怪，便问道：“你方才那般神经萧条我不说你什么，不过你怎么怪怪的？”
“我觉得……有东西要来，说不好，不过我不太高兴。”
“哈？我倒是要看看有什么东西能让你这个魔头不高兴……”
“巫雨言，你该走了。”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贾麓渝抬头一看。发现这人身穿着白色的衣服，一副死人的模样，黑色的头发收在身后，双眸看着巫雨言。白无常！贾麓渝摸了摸自己的头，难不成是看到这东西，自己猜不怎么高兴的？可能吧……贾麓渝却又察觉到了不同的气息，一瞥见发现白无常的身后还有一人，正胆怯地躲着。
巫雨言摇了摇头：“不要。”
“我当初已经答应你了，给你三年留在这，本来就已经很逾矩了，没强行将你拉回地府，你不要……殿下，你能不能回地府？”
“不要。”
贾麓渝突然觉得心底一阵跳动，正欲上前的时候，白无常叫住了她：“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鬼，那不归我管，你还是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吧，还有你身后的那个凡人。”
吴韫见贾麓渝双目瞪大了，正在发呆，便反问道：“喂，你说的那个让你不高兴的人是这……看起来像是我们凡间所说的地府的鬼差。额……说实话吧，我们凡间的人若是看见他来了，估计也会觉得头疼。”
“你说的殿下……”
“谁叫我？”
白无常推了推身后的小鬼，又看向巫雨言不知如何是好。那小鬼反而跑了出来，只见幼稚的脸上明眸大眼透着可爱，身穿着一身青衣，头发被束了起来，让贾麓渝心里一阵悸动。白无常感觉到了一阵炽热的眼光，便默默流了滴虚汗，问道：“这位姑娘……不，这位妖怪，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不……不是。”
“我看你对我们的殿下……”
白无常觉得渗人了，他是第一次做鬼这么觉得，于是一手抱起阎玉玺对着贾麓渝道：“这是我们的阎王……小殿下，不知巫雨言你先别走。”
贾麓渝觉得此人才是让自己不开心，心头一震的人，好像那几百年无人识她，无人见她，都是因为少了此人。
莫名的郁闷、欢喜、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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