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谖笑着安慰她道:“姨娘安心养胎,凡事有我,别想太多,以免劳神伤了肚子里的宝宝。”又叮嘱了她几句早点睡之类的话便走了。
蝶舞侍候燕倚梦睡觉,她一面为她拆了发髻一面问道:“姨娘自从夫人来西域的第一天就已发现夫人对公主恩断义绝,不顾她的生死了,一直想与公主相认,可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刚才那么好的机会,姨娘怎不与公主相认,公主若知道她与姨娘是母女关系,只怕对姨娘更上心。”
燕倚梦道:“这个时候我与谖儿不能相认,如果相认,不光许夫人会撕破脸皮置谖儿于死地,恐怕老爷更恨我隐瞒他这么多年,谖儿又是否能承受真相,老爷会不会恨乌及屋,连谖儿也一并都讨厌了都成了未知道。现在非常时刻,谖儿不能有任何闪,不然我肚子里的孩子就少了一层保护,而且也置谖儿于危险的境地。”
蝶舞呆了一瞬,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若谖回到房里命琥珀给她更衣,琥珀极意外地问:“这么晚了公主还要去哪里?”
若谖道:“我要见昭君姐姐一面。”
主仆二人匆匆出了府,到了单于庭。
王昭君聪慧,立即摒退了身边的人。
若谖扑通跪倒在地,王昭君吃了一惊,忙去扶她:“这是怎么说,行这么大的礼?”
若谖郑重其事道:“姐姐请受我一拜,因为我要拜托姐姐的事人命攸关,到时还有可能牵连姐姐,所以我先在此赔罪。”说罢,磕了几个头,方才起身,把燕倚梦的身世说与王昭君听,又道:“我此来是想求姐姐认下那串紫水晶璎珞,姐姐就说是偶然得的,然后送与了我。”
王昭君脸上表情一缓:“这点小事我还是帮得上来的。”
若谖道了多谢离去。
一条矮瘦的黑影站在阴影处紧盯着若谖和琥珀上了马车,向镇西将军府驶去,方才谨慎地从藏身之地走了出来。
忽然他眼前黑了一瞬,一把利剑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个矮瘦的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一堆牛粪里,惊恐地看着想要取他性命的人。
那持剑的少年朗眉星目,眼神冷峻,正是墨城。
他一直在暗中保护若谖,见此人一直在鬼鬼祟祟跟踪若谖,因此把他拦了下来。
此刻,他也正借着天上一轮皎月细细打量地上那个瑟瑟发抖的男人。
身材又矮又瘦,容长脸,模样也算清秀,下巴比一般人都要长,让人联想到狡诈的狐狸,一双狭长的眼里闪着浑然天成的龌鹾的光,本有几分读书人的气质,但是因那眼里的光而使他看上去很猥琐。
墨城把手里的剑往前一送,直指那男子的喉咙,沉声喝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一直跟踪忘忧公主?”
那男子惶恐地垂眸看了一眼在月光下发着森寒的光的利剑,哆哆嗦嗦道:“小的就一路人,因听人说忘忧公主生的美貌,所以想暗中偷窥。”
墨城听了,收回宝剑,刷地入鞘,转身就走。
那矮瘦男子死里逃生般大松了口气。
墨城才走了两步,忽然停住脚步,蓦然转身,再一次把宝剑对准那男子。
那男子登时吓得面无人色。
墨城的眼神较之前更加冷峻:“窥探公主的美色?夜里能窥到什么?你究竟是何人!”说着持剑的手腕抖了一抖。
那男子只觉喉间忽然刺痛,有血流了出来,更是骇怕得无以复加,结结巴巴道:“小的……小的很仰慕公主,只想与她尽可能的靠近……便心满意足了……”
墨城蹙眉审视了他良久,终于收回了宝剑,的确有男子在看到若谖的真容之后,惊为天人,为她痴迷癫狂,一有空就在方府门前徘徊,希望能有幸再见若谖仙姿玉容,眼前这个猥琐奸狡的男子只是比别人更走火入魔罢了。
再说那男子软不拉几,不堪一击,能对若谖造成什么伤害!看来自己是关心则乱,多虑了。
想到这里,墨城心中释然,不再理会那男子,阔步走了。
那男子惊魂未定地在牛粪里坐了许久才爬了起来,先前的恐惧已从他脸上散去。
他望着墨城离去的方向,面露得意之色:“想从老子嘴里套出真话来,做梦去吧!”
镇西将军府里的西院里,凝烟心绪不宁地在屋里来回走动。
前一个时辰,她亲自下令杖毙了小妍,小妍临死时那不可置信的目光和众人古怪的眼神仍在她眼前不停地晃动,让她心生惶恐。
自从小妍跟了她,对她忠心耿耿,便是在那段尊严被人狠狠践踏不堪回首的卖肉生涯里,自己的亲人都不顾自己的死活,在这冰冷的人世间,只有小妍心疼她,关心她,可自己为了不落下把柄在若谖手里,竟让她做了炮灰。
她对她心中是有愧疚的,但这愧疚如晨曦的薄雾,只有那么若有若无的一点。
更多的是,失去这条像狗一样忠心的仆人,让她如失去臂膀和耳目一样不安,再也不会有人为她冲锋陷阵,更不会有人帮她收集情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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