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到世界一片恍惚。
仿佛看到了那些被遗忘的前尘。
所有的悲喜。
他听到耳边小姑娘的哭喊。
他扬了扬唇。
露出此生唯一的善意。
“别怕，也别掉眼泪，这个世界，不值得。”
不值得去哭泣。
不值得去悲伤。
顾朝还活着，大抵是祸害遗万年。
没死。
就要好好活着。
活的比任何人都要好。
此后顾朝身后多了一个小尾巴。
小姑娘看起来软软的。
偏生固执的听他的话。
那一天顾朝扯了小姑娘的衣服，看到她苍白的脸。
笑的充满了恶意。
“知道了吗？我不是个好人。”
他看着她。
等着她害怕，等着她跑掉。
可是没有。
她明明流着眼泪。
哭的脆弱的像个瓷娃娃。
拉着他的衣袖不愿意松开。
“顾朝，我知道，我知道，如果你是好人，我愿意为你温暖这个世界，如果你是坏人，我愿意只站在你的世界里。”
没有丝毫犹豫的。
顾朝不明白，不理解。
她为他一点点变坏。
绑架顾茶那件事情也是她做的。
可他知道，她还是善良的，否则那一天拦住顾茶路的人，就不会只是个街头混混了。
顾朝这一辈子做尽坏事。
他从来不会觉得后悔。
点燃火焰的那一刻。
他关了厂子的门。
这是他这辈子最后一件恶事。
他要顾茶死。
大抵这就是恶人本性。
我不好过，就不希望你幸福。
他其实发现钥匙不见了。
那个姑娘。
还是美好又善良。
他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顾朝死刑批下来的时候。
平静的很。
他拒绝了见乔沫。
那个姑娘却非要来看他。
隔着一道玻璃。
小姑娘哭的泣不成声。
顾朝平静的看着。
许久嘲讽的笑着。
“蠢，你以为我喜欢你吗？你那么笨，又不好看，我怎么会喜欢你。”
“从头到尾。”
“我都觉得你可笑又恶心。”
所以，我这样的烂人，不值得你哭泣。
顾朝没等时间到，就站了起来。
他听到背后放声的哭泣，悲痛的，绝望的。
伴随着哭喊。
“顾朝，不是的，不是的。”
他听到随着脚步发出的铁链声，冰冷的手铐限制他捂住眼眸的冲动。
顾朝觉得心脏疼的厉害。
他，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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