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顾小五还想说，脑袋挨了一个暴栗子。
赫连苏收手回袖，清冷道：“忘记我之前说过什么了。”
“噗。”沈轶忍不住噗嗤一笑。
赫连苏悄悄看了少女一眼，明亮的眼睛笑得弯弯的，如一轮弦月，心一下软了下去。
“笑什么？”
“你教训起人来，模样一板一眼的很好玩。”
好玩？！
他被少爷欺负，这妖女觉得好玩！
太过分了！
都怪这妖女！以前少爷都不会对他这么苛刻的，顾小五瞪她，他当然没忘少爷跟他说过的话。
少爷说沈轶是他的心上人，未婚妻，心头肉！
可妖女呢，把少爷当什么了？
顾小五委屈地摸着后脑勺，“少爷就是偏袒她，可你看她方才不知道维护少爷就算了，还拦着不让我去收拾那些公子哥！”
沈轶没有恼他，看得出来这个小跟班处处不爽她也是为了赫连苏着想。
她反而很高兴。
诚如那些说赫连苏坏话的公子哥所言。
赫连苏就是个冷冰冰的除妖兵器，除了替家族替道盟替五国百姓除妖，其他无欲无求。
缺爱。
感情淡漠。
佛系。
从小到大只知道除妖。
可任何一个人，都有爱与被爱的需求。
他只是压制了自己这种需求。
有顾小五这种直性子的人陪着，对于赫连苏而言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沈轶说：“你们受欧阳家委托来这里，代表道盟，你公然撕烂这些皇权贵胄子弟的嘴就不怕给你家少爷招惹麻烦？你要是不在乎我更乐意，大不了把你家少爷带回妖隐山，我好生养着。”
“我当然不想给少爷惹麻烦……”道理顾小五懂，可就是不开心自家少爷被人这么轻视，明明这些年，少爷一直都在为五国除妖，这才让不少作恶多端的妖怪收敛许多，不敢乱来。
他们凭什么不感激就算了，还背后诋毁少爷！
“那就这样算了？”
“怎么可能就这样算了！”沈轶两手交握，掰起了手指，眼露凶光，“交给我。”
居然敢说她看上的男人那方面不行！
呵！
那她就让他们不行好了！
不知为何，顾小五忍不住打了个颤。
……
等沈轶骑着红金鸟离开后，顾小五愧疚道：“少爷。”
“嗯？”赫连苏收回视线，斜睨他。
“沈轶这妖……挺好的。”顾小五承认了自己的偏见。
“为何突然这么觉得。”
顾小五立马说：“你说她仁义吧，天蔚王与那些践踏百姓生命的皇子公主，说杀就杀了，眼皮也不眨一下！”
“可若说她残忍吧，她竟然会为了一千名普通囚犯去劫囚！也费尽心思在半妖瞳失面前保下神医谷上下三千余人。”
“无视权贵、心怀百姓。”
“世故又纯真，狡猾又坦诚。”
“这世间，当真有如此完美的女子！”
赫连苏淡淡瞥了他一眼。
顾小五以为自己又说错话了，赶紧闭上嘴。
谁想，赫连苏却追问：“还有呢？”
见自家少爷一副会说你就多说点的表情，顾小五也不负期望地夸了一路，他总算知道以前他说错什么话了。
他不能说沈轶的不是，得狠狠夸她啊！
“她长得是真的好看，刚才欧阳家主想送给你的心月狐够漂亮了，但比她还是差远了，她还有心胸开阔，我几次对她不友善，她也没指责我，还跟我讲道理，最重要的一点，她喜欢少爷。”
她喜欢少爷。
这话就像阳光洒在阴暗的角落里，就像雨水滋润了干涸的大地，让赫连苏变得如此贪婪。
贪婪到想只有他自己能拥有沈轶。
“小五，你觉得她喜欢我？”赫连苏心里本该坚信不疑的，换做以前也不会有任何怀疑。
可现在，他却有些不确定。
大抵是，有些害怕。
顾小五不加犹豫，“当然了！我看得出来，她很喜欢少爷！”
赫连苏唇角勾了勾，“行了，回去歇着吧，明日就要进云深森林找翎皇了。”
……
“告诉你们！”
欧阳克带着三名酒肉兄弟，走到一处早就丢弃不用的杂物间门前，掏出钥匙。
“我给你们看的女人，你们绝对想不到是谁。”开门前，欧阳克还特意卖关子。
“嘿嘿，哥们几个倒要看看你又收藏了什么极品。”
“能比得过方才那只心月狐么？”
“就是，欧阳克，既然赫连苏不要，要不就让你父亲把心月狐送给我们。”
废弃杂物间内——
听到［赫连苏］这个名字，杂物间内瑟缩在角落里的少女抬起头，杂乱头发下一双眼珠子充满期待。
苏哥哥……
尔后，那种期待转瞬变为怨恨。
还想赫连苏这冷酷无情的男人能救自己吗，在沈轶妖女面前，他都对自己见死不救！
自从行刑之日逃走后，凤无瑕无处可去，便辗转来了灵兽国，找到之前对她有意的欧阳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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