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内的咖啡厅，寥寥几名客人都被带着墨镜与大檐帽的逐雪吸引，根本没注意到将服务生驱赶开亲自磨咖啡的女客人是那位几乎人人皆知的国际影星。
林楚楚甚至连墨镜都摘下来了，只带着口罩，一双荧幕上辨析度极高的大眼睛无论怎么忽闪，也压根没人看她一眼。
这种落差，令她很不适应。
冲泡好三杯咖啡，亲自端到三位仙长面前，此处已经是咖啡厅内众人视线的焦点了。
但有些客人竟然还因为视线被她遮挡，皱着眉毛侧了侧头，调转视角，宁肯只看到逐雪一个侧影，也不愿多瞄林楚楚一眼。
不愧是狐族，强啊！
余影书心里头暗赞，感觉到平日里瞄着自己的鬼祟眼神都没有了，从上到下都舒坦不少，连血都多排了几柱。
倒是老温你啊，怎么能保持目不斜视不被吸引的？还是不是男人啊，莫非也和我一样被榨干了？
接着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脸马上就被苦成了包子。
“看来余小姐喜欢喝甜的。”林楚楚帮她往杯中夹入两块方糖。
在普通人面前，他们互相都不以仙长、前辈相称，以免暴露。
“嗯……”余影书又啜了小口，顿感香浓很多，又想起刚刚这大明星磨咖啡手法娴熟的样子，不由问道：“想不到你对这方面还很精通啊？”
林楚楚抿嘴笑笑：“以前拍过一个戏，我饰演开咖啡店的女老板，就专门找人培训过一段。”
说完走到邻桌，从包中摸出一台小型笔记本电脑，认认真真办起公来。
“毕竟是个大企业的老总，抛家舍业偷偷来到燕北考察，也还是要远程处理一些公司事务的。”逐雪托着下巴，几根手指在腮边逐个轻敲。
她无时无刻都向外散发着某种独特的韵律，吸引人们眼球。
余影书感觉狐妖前辈对林楚楚的评价应该不低，好奇问道：“话说，雪……雪姐为什么会跟着林楚楚来啊？”
还是坐飞机来的。
若是江北妖族有事找苍茫城，用飞的直接到秘境不是更方便？
“我保护她，”逐雪先是简短回答，又不出预料看到少女惊愕的表情，只能再度解释：“这女人和我们江北妖族谈成几笔合作，只想求人护她一段时间，本来妖王是不想答应的，但……嗯……我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做，就主动请缨出来活动活动。”
留在森林里也只能天天面对鸟王那张臭脸，还不如出来散心。
这不，转转悠悠，又来到燕北春城了，这可是苍茫城的地界，也不知是不是天意。
“不是，堂堂妖族也要和她合作吗？”余影书指指林楚楚，感觉这事太离谱。
他们苍茫城人微言轻，找林氏集团这种不算顶流的企业当代理人还要遮遮掩掩，甚至还要通过苏味道长老那边迄今为止也未透露出来的关系。
可妖族……不至于吧？
逐雪轻笑：“呵，小妹妹把妖族想的太神通广大了。建国之后不许成精，这句话你应该听过吧，以为只是一句玩笑吗？自古以来，国家乃至整个社会，对我们的监管就比寻常修行者要严格太多太多。你们找代理人，上面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哎，一言难尽。”
别说找代理人了，擅自在凡间活动都会被盘查，若是拿不出证明，直接就会被列为妖魔，无论修士还是僧侣，不光可以随意诛杀，还能去领赏。
就连驻地，也只是在原始森林里头的一小块区域，过的跟野人一样。
所以当小心翼翼决不能找代理人的妖族，遇到个啥也不懂的傻大胆找来，那双方完全可以交换一些利益嘛。反正你做环境保护也有钱赚，完全是商业行为，我这边只要出个主动请缨的人保护你一段时间，又不损失什么。而且还是你主动上门，我们完全是被动，以后真要被追查起来，倒霉的也不是我们妖族，这买卖合适。
余影书又不理解了，脑袋里有无数问号：“为什么呢？”
“为什么？”逐雪重复一遍，颇为愤慨地回答：“自古以来，小儿夜啼怪我们，蝗虫过境怪我们，打雷下雨怪我们，天太冷太热也怪我们，就连打个喷嚏也怪我们……我们妖族不一直是这样被人们区别对待的吗？”
事出反常必有妖……你怎么不说事出反常必有观音呢，连俗语都欺负妖，我们太难了。
“呃，那……”余影书还想着要怎么安慰。
把前辈惹生气了怎么行。
逐雪又接着说：“虽然有部分是事实，但我族也还是有好妖的呀，谁不想自由平等地拥有天空、陆地和海洋呢，只不过有些同族，手段太激进了些而已。”
无论江南还是江北，妖族叛徒都是出于同样的原因，开始与其他势力合作，又反过来对付起修行者，更是给妖族抹黑名声。
可反而族内竟然还有人视他们为英雄，哎。
一直看手机的温东阳突然说话：“看群里，安吉尔在西北遇到麻烦了，想找人帮忙呢，虽然没指名，但肯定是在求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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