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其实我们这些真正不愿意去伤害别人的人才会去自残，去封闭自己，真正满怀恶意的人从来只会伤害他人，而不是伤害自己。”“我出身一个叫善德堂的洗白黑道组织，本来不姓纪，我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善德堂的老堂主纪万山膝下无子，我和纪无忧都是纪万山从孤儿院带回来的。”吴妄娓娓道来，慢慢把江入云带入了他的回忆中。纪无妄为善德堂的洗白说做出了最大的努力，善德堂能洗白，有大半功劳可以说都在于纪无妄，可他并没有得到赞赏，而是被一同收养的弟弟纪无忧的忌惮。道上人人都视纪无妄为善德堂的下一代当家，连堂内的元老们这都这么认为，但纪万山却觉得纪无妄手段过软，没有霹雳手段，像个年轻正经清白的企业家，做事中规中矩，毫无善德堂的作风。但纪万山也知道，如今的年代，洗白才是他们需要的，也就放任纪无妄的做法，另一方面，暗自不服气的纪无忧终于悄悄联系了国外的组织对纪无妄下了手，纪万山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待留下活着那一个就好，善德堂不需要两个少主人。曾经的纪无妄也是励精图治诚心做事，想要回报老堂主的养育之恩，虽然知道纪无忧不服他，却从来没想过纪无忧真会对他下手。他自问不曾亏待过纪无忧，也看尽兄弟反目的事情，但从来不知道这件事会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纪无忧买通人绑架了他，还把他送到了沿海地区的一个疯人院。疯人院这地方，待久了，不疯也疯了，何况这外表是个疯人院，内里却是个搞人体实验的秘密实验室，里面有一群医学研究狂人，没日没夜的在一些各种渠道弄来的试验体上做实验。纪无忧把纪无妄送来时，和秘密实验室揭出了一件事，纪无忧小时候曾经无意中看到过，纪无妄有时可以凭空移动物品，那时纪无妄还小，被撞见就当成秘密讲给纪无忧听，却没想到没被记住了。实验室得到了一个精神力超乎寻常的实验体，大喜之下，每天都有人进入关纪无妄的暗室，不断变着花样的试验各种药剂在他身上产生的反应，期望能找到人类精神力壮大的秘密。这些人疯狂的设想中，若是精神力能更强大一些，人类社会中就会出现超人，这种超人多了以后，人类的阶级构成可能都会有改变，为了能制造出超人，他们对吴妄的兴趣更加强烈。开始这些人还会每过一段时间就放纪无妄到外面的疯人院，和那些病人兼实验体生活，后来纪无妄试图逃出，被疯人院的疯子病人举报之后，就被这群疯狂的研究人员把他这个珍贵的实验体锁入了密室。他的眼睛被戴上了眼罩，从此再也看不见阳光，再也感觉不到除了冰冷的手术台之外的温度，他整个人被反锁在手术台上，为了方便做一些实验，他没有衣服穿。那些人为了省去他吃喝拉撒造成的麻烦，每天只给他注射营养液，插上排尿管，没有吃的自然省去了排泄这一部分，时间久了，他的肠胃功能开始退化。眼睛不见光，生活在冰冷的黑暗中，他听到的唯一声音就是那些疯狂的研究人员报着数据，称赞着他的好体魄的声音。可他是个人，是个有感觉有思想的活人啊！这种环境怎么能久待。偶尔进来的人给他做实验开颅，还会不给注射麻醉，只看着他痛苦哀嚎，久而久之，纪无妄学会了压抑痛苦，再痛也不叫出声。他的生活里不再有鲜活的画面，不再有片刻温度，他的生命里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和痛苦，想死都做不到，不知什么时候，他学会了催眠麻醉自己。好像他还活在一个有些苦难的世界，生活还是看的到希望的，他还生活在阳光下，梦醒时他也很安静，因为他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幻是真，也许这只是一个梦境，也许梦醒了就好了？脑子越来越浑浑噩噩，他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己是谁，有时会狂躁不已疯狂的撞着手术台，只是不知是不是实验药剂注射多了，他的生命力很强，精神力也越来越强，每次都能撑过去，只在脑袋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疤。吴妄的声音好像很遥远，又响在耳边，江入云恍恍惚惚跟着吴妄的声音，去想象吴妄曾经的世界，他发现自己无法想象，吴妄曾经究竟是怎么在这个绝望又看不到尽头的世界活下来的。江入云摸着吴妄的脑袋，果然摸到很多坑坑洼洼的不平之处，有的是被手术刀切开留下的，有的是他以头撞手术台留下的。“疼吗？”江入云颤抖着问出的这句话。吴妄仔细回忆道：“不知道，不记得了。”江入云想到自己那点破事，和吴妄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和他相比，自己好像幸福度高多了，果然天命之子不是人人能做的，他的苦难已经太多。“后来呢？你怎么跑出来的？”吴妄嘴角勾起笑意道：“后来他们有一个比较危险的实验体造反了，炸毁了实验室，他救了我出来邀请我做帮手，但是当时我脑子一片浑浑噩噩，哪里能懂他的意思，他无法和我沟通，就把我丢在半路了，就是你捡到我的时候。”江入云好奇道：“既然浑浑噩噩的，那你怎么记得我？”“很奇怪，接触到你之后，我就开始慢慢清醒，我想，这是上天赐给我的缘分，你是上天补偿给我的最好礼物！”“阿云，你是我的光！”吴妄漆黑的瞳孔散发出夺目星光，很亮很亮。很难想象，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就这么被埋藏在黑暗中七年之久，江入云不自禁的摸了上去道：“你的眼睛真好看！”吴妄笑了笑，珍惜的回摸了一下江入云的额头道：“后来我花了一些时间让身体适应了改变，用你留给我的钱带着你的身份证到处找你，后来的事情你就知道了，我找不到你，流落到k市，却没想到能再看到你，你果然是上天赐给我的缘分！”是吗？江入云深表怀疑，缘分他不敢想，反正他觉得自己只是来给吴妄送福利的。“阿云，你呢，你的事情愿意告诉我么？”吴妄低声忽然问道。江入云故作不在意道：“我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也就是继母买通人给我来了一次车祸，执行人是我相交多年信任的死党好友而已，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接近我的，引我堕落好让父亲对我放弃希望。”江入云拍拍吴妄的肩膀道：“比起你，我还是要幸福多了，我这些年生活不错，吃喝玩乐还能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相比之下，我觉得我自己简直身在福中不知福。”吴妄听他两句话就一笔带过，丝毫没有提起其中过程的意思，就把手指在江入云嘴唇上蹭了一下，然后按在自己唇上，黑夜中，看到江入云的脸开始发红，他才低声笑道：“又骗人了，对人性绝望迷茫了吧！你只是不敢赌，无法分辨，又不想受到伤害，所以一棍子全打死，我懂的。”你懂个p啊！老纸就是胆小鬼又怎么样？江入云又转过身，背对这吴妄躺，吴妄贴上来用低沉的嗓音道：“阿云，你知不知道，你每次把背对着我，我都想———”想从背面上你。江入云蹭的转过身，面对面看着吴妄，眼睛里怒火飞速上涨，显然又听懂了。“正面，更想了！”吴妄声音里的笑意遮掩不住，他家阿云的反应太有趣了。“咚”的一声，吴妄下去和地板作伴了。江入云提高了声音怒目道：“吴妄，别以为和你双修过一次，你就可以蹬鼻子上脸了！”“双修？”吴妄躺在地板上，眼中闪过着思索，这个词听起来神秘，又很让人想入非非，让他脑中冒出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想起昨夜的那缠绵销魂感觉。他眼神一暗，想爬上来，却再次被踹下来，吴妄只好提醒道：“我有伤。”“你没伤的话现在早就在门外了！”江入云蒙上了被子，但吴妄再次爬上床时却也没再赶他，还好吴妄知道不敢再过分，安分的躺在一边睡觉。晨光乍起，江入云顶着一头乱发闻鸡起舞，采完气把铁窗打开，那伙强人在周围住了一个晚上就走了，并没有影响江入云的买卖，今天江入云开了一条到窗口的路，再次开门营业。外面已经有人等在那里了，江入云除了桃木剑生意，拿晶核来换物资的他也不会拒绝，做完了这波买卖，关门回到楼上。见江入云坐下，吴妄拿着梳子给江入云把翘起的呆毛梳平整，梳了几下，吴妄的手僵住了。“怎么，怎么会有白发。”江入云不在意道：“哦，没事，不燃烧点生机怎么能放出大点的火烧丧尸，你那时还有些意识吧，你不是看到了？”江入云等了好半天，吴妄都僵在那里不动，江入云想拿过梳子自己梳，吴妄才缓缓道：“会减寿？”“不多，应该没有十年吧。”江入云想了想，不确定道。又不放心的问了一句：“白发多吗？”挑染虽然很帅气，但是不适合他啊。十年么？吴妄抿紧了双唇，声音突然温柔了许多。“不多，二十多根，我帮你拔掉吧。”江入云点头答应了，然后就感觉头发根处一阵快速的揪痛，吴妄动作很快，每一根都尽量从发根处拔起减少疼痛，不多时，二十多根银白的头发出现在江入云面前。吴妄拔了他自己的一根头发，用这根柔软黑亮的头发绕了几圈，把银白头发缠成一撮打了个死结，然后收进一个漂亮的香囊小布袋里，那个小布袋之前收着江入云的身份证和留给吴妄的小纸条。江入云倒是不觉得这十年寿命多，他生机还是挺旺盛的，只要他努力修炼下去，寿命自然会越来越长，到时候这十年就是个零头。江入云的别墅桃木剑出租生意相当红火，还留在k市的许多队伍都听说了有个别墅出租神奇的木剑，能让人更轻易的杀死丧尸，更有一些人舍不得或者租不起桃木剑，就在别墅附近利用丧尸不愿靠近别墅的特性杀丧尸，杀完直接来敲窗户换物资。江入云不会赶人，只是每天夜里必定会把迷踪阵唯一的入口也关掉，十几天下来，别墅周围居然成为一个k市众所周知的安全点，每天都有上百个人在附近徘徊，或狩猎，或修整。吴妄在休养的这段时间里，有时每天吸收的晶核数量达到上万，如此数量庞大的晶核堆下去，吴妄才感觉实力有了几乎感觉不出来，非常微弱的增长，他依旧是三级。但三级异能者吴妄实力吊打所有四级，还和江入云合力杀掉了两个五级，那两枚闪亮亮的战利品被收藏在玉牌空间，吸收掉太亏，换给五原基地又觉得便宜他们了，两人面面相觑了半天，最后决定先收着。江入云得意的用脚尖踢着吴妄道：“我赚钱了！看这些天你都一直吃现成的！”他这十几天平均每天租出去七八十把桃木剑，除了吴妄每天吸收的，还存下了十六七万的晶核。这庞大的数字，让江入云待在这里有点不想走了，觉得他向吴妄证明了自己的价值。随着三级丧尸基数增大，三级丧尸晶核也开始普遍了起来，每个异能者手上都能存下一二十枚。江入云干脆直接换了告示，每日租金换成30个三级晶核，限制了桃木剑每天供应数量，相信还是能租出去的。毕竟吴妄就算吸收再快，那也是上万的晶核，每天坐在晶核堆里也得花很久时间才能吸收完，江入云看到吴妄的忙碌，开始有些看不上二级晶核了。江入云说完，就看到吴妄站在阴影里，低着头，浑身散发出低迷的气压。江入云才醒悟自己不该这么说，吴妄一个容易生出执念的，真让他记住了什么事，那发疯时他也会心心念念，连忙改口道：“没有你的实力压阵，我也没有底气这么做，这一笔数额庞大的晶核，难保没有人盯着我们动歪心思。”江入云说的也是事实，虽然目前没什么人闹事，那是因为迷踪阵一直开启着，若是能被人靠近，别墅早就被人掀了，有吴妄实力作保，江入云才有底气光明正大的收钱。“阿云，其实晶核对我目前的作用弱的可以忽略不计，若只为了提升实力，杀狂化兽对我的提升要高十倍百倍。”吴妄犹豫了半天还是说道，以后他打算这么做。江入云愣住了，想到自从阙寒山回来后，确实没再见过吴妄吸收晶核。“那你不早说！这些天还吃了那么多晶核！”吴妄眼神飘向天花板，说道：“养伤期间，什么也不能做，能提升一点总比没有提升的好！”想到这些天无辜不见了一半的晶核，江入云心在滴血，但想想吴妄改杀狂化兽，还能一举两得的养刀，确实要比现在强多了，正郁闷不已，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件东西。“一元两气壶！！”江入云破口而出，他急急去抓那件东西，吴妄任由江入云把那件小茶壶拿走，不停翻看着。吴妄笑意散开，看来阿云很喜欢，不枉他冒着生命危险招惹了那两个五级丧尸，把这小东西从丧尸那里抢过来。茶壶很小，精致的只能装下一口茶水，外表光洁有些像白瓷，晕染着两条烟雾一样的淡淡墨色，十分好看，江入云之所以认识这件小茶壶是因为无机子的记录中提到过这件一元两气壶。它虽然不是无机子所炼，却名列上品法宝之中，它的功用江入云印象极深，因为他曾羡慕传说中的灵宝炼妖壶，可以炼化天下万妖成为一颗增长修为的灵丹。一元两气壶虽然不是传说中的炼妖壶，也不能炼化万妖为灵丹，但用途要更广，他可以炼化任何有灵气的植物为灵茶，同样有增长修为的功效，效果和被炼化植物的强弱有关。在如今狂化植横行的末世，对他来说可以说是比任何法宝都要好，有了一元两气壶，他甚至可以不需要从吴妄那里吸收能量，也能服食灵茶达到同样增长修为的效果。吴妄显然还不知道有了这件法宝，江入云就可以甩开他自己修炼了，仍然凑过来道：“阿云，你送了我一把宝贝刀做定情信物，这是我送还给你的信物，这是宝贝，我看到那个女丧尸用过它收东西。”江入云表情僵住了，他当然知道这是宝贝，问题是这宝贝要是定情信物，那他到底是该收还是不该收？江入云纠结万分，不收吧，他实在受不了这诱惑，收了吧，看看吴妄的表情，真的好想打人，总有种收了敢跑就死定了的感觉。但节操掉多了也就习惯了，江入云厚着脸皮拍了拍吴妄的脑袋表扬道：“不错不错，干的不错！”他给了吴妄那么多福利，拿回来点也好减少损失。一元两气壶并不需要认主，而是谁都可以使用的特殊法宝，但要开启炼化灵茶的效果，就需要配套的法门了，这法门无机子的传承里正好有记载，江入云一弹壶盖，茶壶盖打开一条缝，壶里呼啦啦倒出了一大堆人类尸体。双尸夫妇俩用这个储藏食物的么？这就叫人倒胃口了。吴妄本来接受了表扬，心情正好的飞起，尸体掉出来后，他立刻脸黑了，这些尸体一出现就给别墅带出来一股尸臭味。吴妄抓住玉牌把尸体先放在角落等出去再扔，又用水把小茶壶冲洗了一遍又一遍，江入云明知道一元两气壶不沾污秽，但是刚装过尸体的以后他用来喝茶？还是让吴妄继续劳动吧！“我可以行动了，剩下的慢慢养，先去五原基地送去欠债。”吴妄到现在，手上的四级晶核已经足够交差，他们也是时候离开了。江入云这天挂出了暂停营业，归期不定的告示，请租了剑的赶紧上门换回押金，明天就走，过时不候。这让租剑效率大增的队伍一阵骚乱，但还是不太情愿的换回了押金。走的那天，江入云第一次撤去了阵法，开了门走出去了别墅，在他走出那一瞬间，看到他们只有两个年轻人时，守在附近想看看传说中高人的几个队伍立刻蠢蠢欲动了。他们早就暗中等了很久了，因为一直出面的只有一个人，他们怀疑别墅里并没有其他人手，现在终于等到了机会，只可惜他们的期待马上落空了。收起了别墅后，江入云放出了车，吴妄的气势一放出来，滔滔巨浪的声势把他们吓的心惊胆战，脸上马上堆起友好的笑容，目送两人进入车中，在巨浪水墙的拥簇下离开了。一路平静，没遇上什么事，江入云和吴妄回到了五原基地，他们没有停留，直接打听了高老的住址把三枚晶核送过去。出来时，他们在门口遇上了刚回来的高飞，江入云把一颗四级晶核丢给高飞道：“这是给大黄的，不是给你的，祝你继续和大黄相亲相爱！”自从来到五原基地，他们虽然没有让高飞帮忙做过什么，却着实沾了高飞不少光，他们能在高老那里安全过关，必然也有高飞的原因在，这份人情，江入云不想欠着，说要送一个四级晶核给高飞，吴妄也没有意见。江入云又拿出一颗四级晶核给吴妄道：“这颗你给赵静菲送去，薛安的事情多亏她帮忙了，这个情也要还。”“你让我去找她？”吴妄猛的看过来，一字一句道。江入云道：“怎么，你还不打算还这个情了？”“叫薛安自己去送。”“人家希望见到的是你。”江入云摇摇头道：“去吧，你和她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是亲自送去比较好。”“你和我一起去。”吴妄提要求，江入云想拒绝，吴妄一把捞过人就抗走了，他们在高飞那里已经问到赵静菲的住址，很容易就找上门去。赵静菲开门时很惊喜。“赵小姐别来无恙！”江入云搂住吴妄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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