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说什么,却被钱如燕给打住,一副不想再听的模样。
任露露怎么肯善罢甘休,差点把嘴唇给咬破了,这才又想起了安身立命的法子。
“母后说的是,臣妾也想着当务之急,应是尽早为殿下诞下子嗣。殿下岁数也不小了,膝下还没有子嗣,想必母后也一定时时挂心。臣妾想为母后和殿下尽一份微薄之力。”
她话语说得诚恳,不过是想让钱如燕劝得慕容朗,让她早日怀上子嗣。只要有了子嗣,她在五皇子府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
到时候别说什么没有礼数的下人了,就连正妃嫁入府内,她都不怕了。
任露露把这些小心思尽力隐藏着,面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只不过还想让母后劝劝殿下,莫要整日扑在书房中,于身子也是不适啊!”
她以为拿着这种子嗣大事肯定能说动钱如燕,但没想到她的如意算盘恰恰是打错了。
钱如燕相伴皇帝慕容毅多年,最是了解他看重血脉的性子。所以这么多年,哪怕有很多侍妾的机会,她也未曾急着指给慕容朗过。她要的不是什么多子多福,而是一个血脉正统,不掺杂一点低贱成分的嫡长子。
“朗儿若是有了能够称心如意、相辅相助的人儿,自然是可以松懈一点的,不用这么辛苦的。但若是像现在这样,不幸得了个拖后腿的,不再努力点怎么行。”
她冷眼看着任露露,“你帮不上他什么也就罢了,还在本宫跟前儿说这些做什么?以为本宫能为了子嗣,威逼朗儿与你圆房吗?”
任露露听她把自己那点小心思,就这么生硬的从自己内心深处给扒了出来,血淋淋的摊在她的面前。
任露露也感觉不出自己到底是什么情绪了,羞臊?恼怒?不甘?已经分辨不出了。
钱如燕连再想看她一眼都不愿意,“看来,任大人真是什么也没教你啊!”她扭头看向身边的嬷嬷,“领着侧妃去偏殿,抄写三十遍女戒,所有都抄完才能回去。”
任露露彻底傻眼了,想要张口为自己辩解什么,但一瞧见钱如燕那面无表情的脸,什么话又都给吓了回去。
她抿着嘴,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跟着嬷嬷去了偏殿。
这三十遍女戒抄写得简直是要了任露露的小命,还没等抄到一半,她手已经酸得不行了。想要停笔休息一下,身边还有嬷嬷在看着,她只能咬牙撑下来。
好不容易把所有的都抄写完了,她战战兢兢的把抄写好的呈给钱如燕看,钱如燕甚至连一眼都懒得瞥,直接打发了她。
“回去吧。”
任露露委屈的要命,哪怕是她不轻不淡的评价上一句,也对得起自己抄写了这么一大通了。
她垂丧着脑袋,整个人像是失了魂的傀儡娃娃一样,一瘸一拐的往宫外走。
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她却偶然遇见了慕容朗。看见那自从端午夜宴一别,再无想见的熟悉容颜,她的心开始不受控的急速跳动了起来。
她以为他当真对她一点情谊也没有,早早的离宫去了,却没想到他竟然默默的在此处等她。
任露露欢喜的跑上前,刚想唤他一声,却见他看向一处看得眼神都直了。她疑问的把视线偏转过去,正瞧见与甄德妃甄文静言笑晏晏的任楚楚。
满心的欢喜顿时被一盆冷水浇了个头顶。
又是这个任楚楚!
任露露垂下的手紧攥成拳,但她努力镇定的开口:“殿下在瞧什么呢?”
慕容朗听见这句,这才发觉她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在想要藏住自己的小心思已经晚了。
“妹妹怎么进宫了?”任露露装作才发现任楚楚的惊讶模样,试探着猜测道:“难不成是因为德妃娘娘的那句话?”
这一下子勾起了慕容朗的好奇心,“什么话?”
任露露轻笑着把端午夜宴上的事情说了出来,“殿下还不知道呢吧,端午夜宴上,德妃娘娘开玩笑的说了一句,想要让妹妹成为十六皇妃。当时可能只是德妃娘娘的一句戏言吧,谁知妹妹竟然当真了,巴巴跑来找德妃娘娘客套了,估计也是想当十六皇妃了吧。”
她这话说完,慕容朗的脸色眼见的阴沉了下来。
任露露依然不肯罢休,挑拨的话语依旧在继续:“也是,臣妾这个妹妹啊,瞧着表面心思纯良。实际上,最会趋炎附势了。她嫁给殿下不成,又瞄上了十六皇子。因为德妃娘娘一句话就巴巴找上门来,真以为德妃娘娘瞧得起她似的。”
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她这般的行径真是败坏任府的门风,只可惜她性子顽劣,任谁都不敢说上一句。臣妾就是想劝,也不敢开口啊!”
她说完,有意的瞥了一眼慕容朗,见他不止脸色已经沉沉若山雨欲来,连垂下的手都紧攥成拳,青筋暴起。这明显已经是暴怒的迹象了。
她得意的勾起嘴角,还想再说什么,慕容朗却是扭头就走,去的方向不是宫门处,而是任露露来时的路。
任露露对于他想要做什么,已经心中了然,也不跟着去,而是把不怀好意的目光悠悠的转投向不远处的任楚楚。
“我的好妹妹啊,这可是你送上门来的,千万不要怪我了。”
她之前抑郁的心情一扫而光,领着人得意的离开了。却全然不知她的行径,已经尽数落入了甄文静的视线里。
甄文静表面跟任楚楚聊得愉快,实际上早就注意到了慕容朗和任露露,自然也把任露露的窃窃私语和慕容朗的愤然离去一并瞧了个清楚。
甄文静抿了抿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扭头吩咐道:“怎么还没过来?快去派人催一催,把月儿赶紧叫过来。”
宫人得了命令去请十六皇子慕容月。
慕容月正在殿里擦拭他心爱的宝剑,从剑锋到剑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小细节都一一详尽的擦拭,动作温柔得像是对待心爱之人一般,那眼神更是要把剑给看化了。
他身边的内侍听说甄文静要请慕容月过去,急急火火的小跑了进来,一见慕容月还在重复那个动作,更急了。
“我的殿下啊,您怎么还擦拭宝剑呢!德妃娘娘派的人已经来了三波了,就请您过去呢!”
他一面说着,一面想要夺下慕容月手中的宝剑。手还没等碰上宝剑的边呢,慕容月突然在他面前舞了一段花里胡哨的动作,再停住的时候,锋利的剑已经横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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