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询问声后，里面的两个人突然不动了。
他们慢慢地转过头，朝着白小萌那边看了过去。
视线并未相对，里面的人却看清了外面小小的人影。
白小萌见里面没有作出回应，显得有些焦虑。
她的大脑里突然回想起小兰给她讲的鬼故事。
据小兰的爸爸说，好多学校都是建造在坟堆上的，因为学生的朝气刚好可以镇压它们。
白天人多，邪祟们不敢出现，但人少的时候，它们就跑出来作祟。
所以小孩子是不可以一个人在学校里乱跑的！
想到这儿，白小萌只觉得背后一凉，恐惧的感觉让她的汗毛都在倒立。
她下意识地想要跑，可当她拔腿时，却发现自己被吓得已经完全动不了身了。
她就那么杵在那里，任凭里面的人推门出来。
“吱呀”一声，白小萌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直到看见班主任的那张熟悉的脸后，白小萌总算是松了口气。
“你是哪个班的，怎么这么早就在学校里乱跑，一点规矩也没有！”李老师带着怒火，柳眉倒竖。
她的衣领处还有两颗扣子没有扣上，雪白的胸脯伴随着喘息若隐若现。
看她这样子，很明显是没将化完妆的白小萌给认出来。
还未等白小萌发话，里面又出来了一个戴着透明眼镜的中年秃头男人。
他走路虽有些晃悠，但依旧是掩饰不住身上的威严气息，那圆圆的秃头，特有辨识度。
这人白小萌认得，是他们的副校长。
白小萌红唇微启，刚想要开口向班主任解释解释。
副校长却率先抢了话，他表情十分不悦，试图恐吓道：“你刚刚都看见了什么，又听见了什么？说！要是敢撒谎，我立马开除你！”
学生对老师以及校领导天生就带着敬畏感，白小萌对副校长的话不疑有他。
她慌了，立马出声解释道：“对不起老师，对不起副校长！我...我不是故意乱跑的，我只是来得太早了，没有地方去所以才来了这里。
刚刚房间里面太黑了，小萌什么也没有看清楚。”
这校长和班主任的表情太过于恐怖，这让她想起了几年前在村寨里被几人抓住的时候，同样也是这样的表情和语气。
所以，直觉告诉她不能说实话。
李老师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却并未多想。
她一心都在被戳破丑事的害怕与担忧之中，只想快点从这孩子口中撬出更多有用的信息，所以并未注意到这是她班级里的学生。
她和副校长可都是已婚人士，小孩子的嘴并不严，这种丑闻若是传了出去，那他们的结局可想而知！
到时候别说是工作了，指不定那个家也会跟着散了...
大家都是上有老，下有小，拖家带口的，他们可不敢冒这个险。
李老师见白小萌神色紧张，方觉自己用错了方法。
她朝着副校长使了个眼色，然后放低了声音道：“哎哟副校长，您别那么凶，吓着孩子了。”
副校长若有所思，看着李老师话中有话，并未在开口。
李老师蹲下身子，然后轻轻拉着白小萌的手，温柔道：“孩子别怕，老师刚刚只是担心你，所以这才说了重话。
你想啊，这天都还没亮呢，你就一个人来了学校。这要是遇上些什么危险可怎么办呢？
老师相信你是个好孩子，不会欺骗老师的，对吧？
你把你将刚刚所看见的、听见的都给老师说一遍，我相信副校长深明大义，自然不会追究你的过错，更不会让你当着全校同学的面去朗读反省书。”
副校长会意，立刻附和道：“李老师说得没错，如果你勇于承认错误，将自己所见所闻如实告知，我自然不会追究责任。
但若是你敢撒谎，那我只好让你写下反省书，然后当着全校同学们的面去朗读悔过了。”
让孩子当着全校同学的面念反省书，无异于是在挫败孩子的尊严。
没有一个学生是喜欢的，就连最调皮的孩子也是不愿意的，就更别提白小萌这种乖乖三好学生了。
两人一唱一和，说得比唱得还真。
白小萌只有八岁半，李老师又深得学生们爱戴，现在他们恩威并施，白小萌自是深信不疑。
她瘪着嘴，低着头，手指搅成了麻花。
半天后，白小萌终于嘟囔出声：“对不起李老师，我刚刚撒谎了.....
我好像看你们连在一起，然后李老师哼哼唧唧，最后没了声音，然后我还听见李老师说，听见李老师说...”
李老师瞬间慌神，她握住白小萌手里的力道不自觉加大了几分，提高声音道：“说啊！还说了什么？！”
看着李老师有些疯魔的样子，白小萌的脑子里突然恍惚了一下，出现了一个人影....
她瞳孔猛地放大，眼里满是惊恐，下意识地发出了声音：“不，不要！”
李老师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太过于激动吓着孩子后，她赶紧出声道歉：“对不起，老师弄疼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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