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暗，冷风如刀。
祥阁学校操场上，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仰头望去，站在天台上的女孩似乎是站累了，动作缓慢地坐在天台边缘。
她双手支撑着平台，两条腿在空中有节奏的轻轻晃荡，歪着头嘴角带着嘲讽地笑意，低头俯视着下面忙碌救援的人们。
“报——”
瘦猴压着声音，从操场的另一边气喘吁吁地赶来，“晓溪，我……我……我知道她是谁了！”
听到这句话，六班同学以沈晓溪为中心一股脑地围了上来。
“她是谁？”沈晓溪虽是对瘦猴说话，可人却是仰着头，目光盯着教学实验楼的楼顶。
“她就是上次肯为我们录像作证的刘晴晴。”瘦猴捂着胸口，尽量让自己说话声音保持平稳。
“你说什么？”沈晓溪难以置信地指了指楼顶那抹娇小的身影：“你说她就是被王池军强了的那个……”
瘦猴神情痛苦地点了点头，“她被王池军强暴没多久就发现自己怀孕了，胆小怕事的她迫于无奈将这件事告诉了父母。
本以为父母会替她讨回公道，谁知那个嗜赌成性的父亲，竟然因为二十万答应王家私了。
而且，王家还说了，如果她这胎要是生个男孩，再给她们家五十万。”
“真的假的？这也可怕了！”郑碧文惊愕地捂着胸口，整个人浑身颤栗地倚靠在苏妙可身上。
刚才瘦猴的那些话语，不由回想起邵佳宁和黄毛欺辱她时的画面。
感觉到她的颤抖，苏妙可将她圈在怀里，伸手轻拍着她的后背，想要给予她更多的安全感。
站在两人身旁的肖楠，搓了搓冻得麻木的手掌，嘴里呵着白气，对瘦猴道出了心中的疑问：“既然两家已经达成协议，她为什么还会想不开呢？”
“你四不四傻？”沈晓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们才十七岁，自己都还是一个孩子。
怀孕这件事，对你们男生来说只是捐献了一颗米青子，但对我们女生来说却是整个天都塌了。
在这个梦幻的年纪，谁都想嫁给爱情……”
沈晓溪语音未尽，操场上空突然传来一道暴怒的谩骂声：“刘晴晴你这个贱货，要死就快点死，别站在上面耽误老子的时间。”
突如其来的叫骂声，吓得所有人心里徒然一颤，纷纷扭头看向了声音来源。
此时，叫骂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王池军。
只见身穿棉服的王池军，盯着站在楼顶的女生，眼神黝黑的眸子如寒冰般发出阴冷的光芒。
他从兜里掏出一沓钱，甩在身后跟班的脸上：“扯开了嗓子，用力骂，什么难听骂什么！如果谁要是把她从楼上逼得跳下来，奖励加倍。”
“好勒！”
他身后的小弟是个捡钱眼看的主，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钞票，清咳两声，朝着楼顶喊道：“跳啊！快点跳，你这不值钱的破烂货……”
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叫骂声，刘晴晴呆滞的眼神渐渐变得亢奋起来，“我是破烂货，我是不要脸的破烂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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