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不是我做的，和我无关啊！求求你放过我，不要杀我，不是我...”徐远山在急切中语无伦次，双手合十举过头顶不停的祈祷。
凌兰往前走了一小步，声音冷了几分：“不是你，还有谁？你害死淩辉和凌家那么多人还不够，竟然还亲手毒死我，今晚我就要让你偿命。”
听到她话徐远山抖如筛糠，勉强能挪动连忙跪在床上，不停的磕头：“冤有头债有主，我也是受到命令不得不做，你若是报仇去找上面的人，和我无关啊！凌府出事都是淩辉的错，是他执迷不悟一心要调查真相，结果引火烧身还牵连了家里人，这，这些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有，不要杀我，我给你厚葬，给你准备陪葬品，你需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我，只要我能做到都会给你准备好。”
“上面的人？不要胡说八道，一定是你想要霸占临阳山的金矿所以才害死淩辉，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凌兰这番话徐远山整个人激动起来，如同拨浪鼓般摇头：“没有，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还有谁？就是你害死了淩辉和他的家人。”凌兰语气急.促逼得他没有思考余地。
“是六爷，那金矿也是六爷的，都是淩辉不自量力偏要调查，若是他肯听我半句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是他自找的，没错，还有你也是自寻死路，不让你调查就是不听，对，你们都找死，和我没关系，没关系...”
从语无伦次的解释到停不下来的低喃，徐远山的精神状态明显不对劲，凌兰正想着对方这句话时又是一道闪电闪过，屋子内瞬间明亮起来，与此同时徐远山越发看清楚了，只见凌兰衣衫凌乱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瞪大的眼睛充满怨毒，双眸和嘴角都是鲜红的血痕...
“啊！”
又是一声惨叫响起，碰巧的是外面雷声滚滚将他的喊叫淹没。
连续喊叫几声的徐远山眼睛一翻倒在床上，就这样晕死了过去。
凌兰懒得在理会，正在梳理他刚才提供的线索，六爷，无疑是六王爷段希尧。
这样一来，很多事情都对上了。
墨梓玉无声走近，瞥了眼床上毫无声息的徐远山拉着她大步往出走。
一路无话，在风雨飘摇中二人回到听雨楼，换好衣服后重新来到轩窗前落座，清脆的雨声渐渐入耳，果真是听雨楼，名副其实。
安静中凌兰先开口：“彦离那边如何？”
没想到她突然如此问，墨梓玉微愣后才开口：“最迟明晚。”
刚刚好，明日可以好好休息，顺便把目前的情况都捋顺清楚，虽然徐远山这边已经有了进展，还是需要证据，这件事可以明晚完成。
对此她倒是信心十足，听起来徐远山为段希尧做事多年，二人之间必然有书信来往或者其他交集，到时候在徐远山家里认真搜查下必然能有发现。
不过这件事还是让叶风去做比较合适，思绪闪过她抬眸看向男人，低声询问叶风去哪了。
此时墨梓玉正望着窗外的大雨若有所思，听到询问缓缓收回目光：“口说无凭，还需要实质性的证据，他去找了。”
“你是说，他去徐远山家里搜查了？”凌兰诧异。
墨梓玉不置可否的点头，算着时辰应该快回来了。
凌兰轻笑着感慨：“有远见。”
墨梓玉也笑了笑，眼底浮现出洋洋得意之色：“多谢夸奖。”
窗外的雨由大转小，雨势明显减弱，这天气很神奇，变幻无常。
“你瞧，连老天都在帮忙，若不是大雨加电闪雷鸣，徐远山那么大喊大叫必然会被下人察觉到，也不会这般顺利。”凌兰轻声感慨。
对此墨梓玉不置可否的点头：“没错，老天都在帮你。”
瞧着男人神色认真的模样她呵呵笑着，很快察觉到不太对，从回来后对方似乎有些奇怪。
“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嗯！咱们需要再扬州城多住一阵，短时间内不能回京城。”
凌兰平静看着他，思索着轻声道：“原本就没打算那么快回去，还得去柒姑娘那边转转，不过我还是想知道原因。”
“京城的局势目前不安稳，柒姑娘那边现在也不能去。”
这次凌兰愣了几息才回过神，也对，来时路上遇到了杀手，徐远山对她动手无疑也是这个缘故，对方三番几次没有得逞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说不定还有什么危险，不能让柒姑娘陷入险境。
“没错，是我考虑的不周全。”她低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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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风回来时变成了落汤鸡，浑身湿漉漉的发丝还在滴水，虽然狼狈状态却很好，面露喜色将怀里的黑色袋子递给墨梓玉。
“大人，这是在徐远山房间内发现的，藏在书架暗格中。”
从隐蔽程度来看自然不是寻常物品，不过叶风没看并不清楚是什么。
墨梓玉将防水的袋子打开露出里面一角，瞧着应该是账本。
叶风下去换衣服，墨梓玉抬手将本子被拿出来并打开，屋子内顿时陷入一片静谧，二人全神贯注渐渐屏气凝神，从意外到惊诧...
的确是账本，记录着徐远山多年来不为人知的账目，其中很多都是关于六王爷段希尧，这些年断断续续给段希尧拿走的银子竟然几万两，还不包括奇珍异宝和房屋田地这些。
默默看着凌兰忍不住感慨：“这徐远山是段希尧身后的银行啊！”
男人面露茫然：“银行是什么？”
“就是票号，是吧！”凌兰解释着又反问。
对于她嘴里时不时说出的奇怪话男人已经见怪不怪，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表示没错，如果没有徐远山在暗中提供经济支援，段希尧也走不到今日的高度。
据了解段希尧的起点非常低，其母是宫女上位，身份卑微，纵然有些手段让圣上欢喜也只是封了嫔，后来渐渐失宠日子艰难，身子也变得虚弱起来，在段希尧十五岁那年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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